第八章：冷靜處之，安之若泰

    透著夜，蘇以莫暗暗打量著，她一直以為只有整過容才能有這么完美的五官，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正透著幾絲探尋，仿佛在自己臉上尋找什么似的。的鼻梁，正以完美的弧度正直臉部中央，單單是這鼻子和桃花眼，已經(jīng)能勾人了，雙間透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菱角分明的臉部，活像漫畫里的英俊王子，心跳輕微的加速，臉上卻依然平靜，盡管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是28歲的成熟年齡，但是的青，與靈魂的結(jié)合，往往要比較容易輕易流。

    迎著他的視線，良久才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子輕笑出聲，隨即在蘇以莫身旁坐下，當(dāng)年天真的孩童，如今已經(jīng)成長得亭亭玉立，他時常在想，一個十年，會有多大的變化？像秦姑姑那般美麗的女子會有怎樣出眾的女兒，盼了十年，終歸是見上了，如此容顏真可謂是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

    當(dāng)年的他還僅僅只是一個十歲的孩童，想起當(dāng)年哭鬧著要換媳婦的趣事，原本兩家的關(guān)系因著母后和姨娘也就是秦姑姑以及林姨娘關(guān)系頗厚的緣故，自被人定下了娃娃親，因著他與蘇菲兒年齡相仿的緣故，早早的被定下了娃娃親，后來又有了蘇以莫，卻也早早的被傅家定了親，說來也是這些子長輩頗為無趣之舉，自他看見她第一眼起，便喜歡上了那個皺巴巴的孩子。這種感覺異常的奇妙，后來大了一些得知被定了別人的媳婦，哭鬧著要和傅逸清那小子換媳婦，也惹來娘和秦姑姑的開懷大笑，看著眼前的人，斂起了記憶，笑著說：“都說丞相府里出絕麗，果真如此，你可是比你姐姐們都要出許多。”

    “既然你斷定我就是蘇以莫，又何必自問，聽來言，不是丞相府的人?！眱扇舜鸱撬鶈柕母髯哉f著。

    男子眉眼一挑，笑著說：“看來丞相府的絕麗不但姿出，連帶著都遺傳了丞相的優(yōu)秀血統(tǒng)，冷靜而睿智?！?br />
    蘇以莫以起身離去，她覺得她不能再待下去，這男子太美了，美得像她心愛的玉獅子。讓她不住伸手觸，在沒有失禮之前，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但是再待下去，她可就不敢想象了。男子輕微扣住了她的右手，驚得掙扎著想要從他手中抽回，手中傳來隱隱的溫暖，卻又不免讓她微微留戀，心里的念頭靜靜的被理智所消滅，這兒不是開明的21世界，若是自己舉止輕浮，定會被當(dāng)成LANG蕩之女。

    “我們還能再見嗎？”男子止住了笑，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蘇以莫，聲音飄忽而遙遠(yuǎn)，不由讓她想起慕花閣里的神情冰冷卻落寞的男子，端倪著似乎還有幾分相似。

    靜靜的注視著他的眼，估著他話中的含量，卻并不作答。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男子再次問道，語氣認(rèn)真而執(zhí)著。卻仍然不曾放開她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她便如那煙霧般消散。盡管十年前，他還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孩童，但他卻認(rèn)真的承諾過，他會娶她做他的小媳婦，照顧她一輩子。他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自己的諾言。

    蘇以莫思慮了許久，這樣的男子，若是再相見，她實在想不出她會做些什么，在她眼里，他就是一顆粉雕的美玉，良久才說：“我覺得最好不相見。”想起倉央嘉措的那首《見與不見》，倘若到頭來真會因為這樣的男子，引發(fā)一些悲劇，她真希望是最好不相見。

    男子眉頭微蹙，從沒有女子這般對他說，最好不相見，怎么說自己的容顏也夠算得上英俊瀟灑，不羈，玉樹臨風(fēng)?；蛟S那么久遠(yuǎn)的記憶，她早已忘了，而他卻在十年里，僅放她一人在心中，想著盼著等著?！爸粸槟氵@一句最好不想見，我便要與你不斷的重逢相見?！闭f完，松了抓在手中的手，蜻蜓點水般在她眉間印了一，心里開始思量著下一次的相遇。

    蘇以莫驚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以及輕落在眉間的，僅僅只是輕落下來，卻讓她感覺有萬般不舍，‘我便要與你不斷的重逢相見’這句話久久在腦中落了痕跡。靜靜的看著他紅間漾著的清淡淺笑，卻透著幾分篤定，心思便隨而飄忽，卻徒然生出一種沉長的空落。這，那夜夜起奏的笛音，卻沒如期而至，久久的輾轉(zhuǎn)反側(cè)毫無睡意，心徒然慌亂了起來。

    翌日，于秋千上半躺著看書的蘇以莫，小菊慌慌張張的跑了來，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小……小姐，不好了，老……老爺出……出事了！”

    蘇以莫暗驚，卻冷靜的說：“出什么事了，先喘口氣再說?！?br />
    小菊不停的呼氣，吸氣，良久才平緩下來，神緊張的說，“老爺出事了，剛剛聽前院的丫鬟說，因為這些年老爺一直暗藏著小姐，落了欺君之罪?！?br />
    “此話怎講？”

    “小姐可記得三年前，五小姐入宮為妃，當(dāng)年，當(dāng)今圣上本屬意是小姐您，傳言，是當(dāng)今圣上只見了一眼小姐，便下令讓小姐入宮為妃，只是，當(dāng)時老爺用五小姐替換了你，是欺瞞了皇上，讓五小姐穿著小姐當(dāng)日穿的衣飾，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皇上忽然大發(fā)雷霆，怒訴老爺偷梁換柱?！?br />
    蘇以莫想起當(dāng)日貴妃回府探親的談話，蘇丞相如何會讓自己另一個女兒去替代自己？這讓她無法理解，一開始，她以為自己會是一張備用王牌，卻不想，與想象中大有距離。只是這小菊，不過是一奴婢，如何如此清晰的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這不免讓她多了幾分疑慮，這些日子來，她倒也信任著她，卻全然沒又放下戒備之心。若連一個奴婢都能知曉的，蘇丞相又如何會存了這份僥幸的心，“如何能讓五小姐替了我？當(dāng)時皇上沒有察覺？”

    “當(dāng)年圣上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打量了小姐，并沒有細(xì)看，所以才能以假亂真。從那時起，老爺并讓人對外稱八小姐沉默寡言，姿平平，并無過人之處，久而久之府上便沒人記起小姐了，如今卻不知皇上如何得知當(dāng)年的。”小菊細(xì)說著當(dāng)年的事。

    腦中忽然晃過當(dāng)年的畫面，那年正值秋季，漫天的枯葉紛飛，佇立于那漫天飛舞的枯葉中，輕昂著頭，低聲輕嘆。這一畫面讓蘇以莫暗暗吃驚，如何自己能記起當(dāng)年的事宜，難道真正的蘇以莫記憶與自己結(jié)合了嗎？

    “老爺如何？”一種久違的溫暖溢滿心頭。

    “老爺如今還在宮中，是五小姐讓人帶了信回來?！?br />
    蘇以莫起身，讓小菊領(lǐng)路，去了前院。丞相府上上下心惶惶，院子里打掃的丫鬟，正竊竊私語，“看了這丞相府不能呆了，若是落個誅九族，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得陪葬。”

    另一位忙開口說：“小聲點，若是落人耳根，咱們可是小命難保啊。”

    “怕什么，如今丞相府都自身難保，誰還有空理咱們，哎，若真是這般，倒是讓人心寒啊?！?br />
    蘇以莫靜靜的聽著，臉越發(fā)難看，小菊暗暗的為兩個丫鬟了把汗，私下里討論主家可是犯大忌，這兩個丫鬟如此不知規(guī)矩。忙出聲提醒，“八小姐是要去找五夫人嗎？”

    兩丫鬟聞言，驚恐的回過身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邊磕著頭邊嚷：“求小姐饒命，奴婢，奴婢嘴拙，求小姐饒了奴婢一回，下次再不敢。”

    蘇以莫冷聲命令，打量著剛剛口出狂言的丫鬟?！疤痤^來，把剛剛說過的話重復(fù)一遍?！?br />
    丫鬟顯然驚嚇，驚慌失措的狠狠磕著頭，“奴婢不敢，求小姐饒命！”

    “哦？是不敢還是不怕呢？”蘇以莫冷哼道，這府里的丫鬟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生平最厭惡的便是這種陽奉陰違之人，豈能輕饒了她。

    五姨太從正廳出來，剛好看見兩個丫鬟在蘇以莫面前跪著磕頭，眉頭微蹙，這些丫鬟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礙著這五姨太的身份，平時也沒多加管教，畢竟上頭還有大太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若是自己過于搶了這風(fēng)頭，日子定不會好過。如今正好可以讓她治治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莫兒，你來的正好，我正要上你院上找你呢。出什么事了？”五姨太笑著看著蘇以莫，并不理會跪在腳下的兩個丫鬟。

    蘇以莫臉緩了下來，卻依舊冷聲說：“姨娘，可準(zhǔn)我管教管教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再好不過了，平常這些奴才也是缺管教，都快到姨娘頭上來了，正好給姨娘出出氣?！蔽逡烫毖劭戳丝垂蛟诘叵碌难诀?，仗著是老爺?shù)倪h(yuǎn)房親戚，在府里日漸囂張，明目張膽的私下議論紛紛，惹得府上人心惶惶，盡管她平日里對待這些甚是寬厚，卻也極其不喜歡這些愛咬舌根的奴才。

    “有姨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小菊，去管家，將這兩奴婢攆出府門，永不錄用，今后若是再有類似的發(fā)生，一律不輕饒。如今丞相府還沒倒呢，你們就這般放肆，若是誰還想著這丞相府呆不下去了，盡管上管家那取了銀子離開，若是留了下來，再發(fā)生類似的情況，可就不是這個下場了?！碧K以莫冷漠的說道，接著繞過兩個都快磕出血來的兩個奴才，卻并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