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叫做竹葉青?!毙《嫠榻B道,“我們這兒啊,盛產(chǎn)溫泉。泡溫泉怎么能不喝酒?于是對釀酒也十分擅長。最出名的便是竹葉青,味道清雅,回味無窮。還有果酒,猴兒酒,姑娘你要不要一一嘗嘗?”
“我嘗!”趙子涵豪氣萬千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將你們這兒的所有好酒都給我拿上來,今夜我不醉不歸!”
“……”林看著她張了張嘴吧,想要說什么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嘆一聲氣。還是任由她喝醉的好,不然又要想什么說什么,他也是會承受不住的啊。
趙子涵看到酒上來了,立刻給自己倒上了一大杯。一口氣喝完之后,雙目又亮了幾分,立刻給林倒上一碗。
“來,干杯!”
“不……我不喝……”林?jǐn)[擺手。
“不喝?你是男人嘛?”趙子涵嗤笑。
迫不得已,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林只好接過趙子涵遞過來的酒。這不接還好,一接就根本停不下來,二人的身邊,很快就堆砌了一大堆的酒壇子。
趙子涵臉紅紅,腦袋暈暈的還在對林說什么。然而在一邊的林,面卻還是淡定的很,俊逸的臉上不過浮起一道緋紅之而已。
“我跟你說……我最、最討厭他了。”趙子涵倒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語著說著,眼神迷離,“當(dāng)初一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留不久他??墒撬趺窗盐耶?dāng)傻子,說走就走了,真不是個東西,我一定要好好打一頓他。”
“……我?guī)湍愦蛩??!绷纸釉挕?br />
“不用,有我在誰敢打他?”趙子涵立刻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他只能讓我來打,我要把他揍得連他媽媽都認(rèn)不出來!真是氣死我了?!?br />
趙子涵說完,又是仰頭一口酒灌下去。
林看著看著,眉宇間漸漸冷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趙子涵卻在這個時候湊了上來,酒氣他一臉。偏偏趙子涵還一副沒有自知之明的樣子,嘿嘿傻笑。
“你……我說你啊……”趙子涵伸出手指頭戳了戳林,笑的傻兮兮的,“你說我們是青梅竹馬?”
“……是啊,可惜你不記得我了。”林不介意她亂來,目光縱容,充滿溺。
“可、可是……嗝……”趙子涵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了下去,“可是我為什么不記得你?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歡你,我應(yīng)該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永遠(yuǎn)永遠(yuǎn)記得你才對啊……”
“為什么呢?”趙子涵手勾住林的脖子,甩來甩去的問道,“你說這是為什么?”
林原本并不打算理這個酒瘋子,偏偏這酒瘋子看似瘋瘋癲癲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心逐漸沉了下去,看著趙子涵的臉很久很久,手緊緊成了一拳頭。倘若有人在,肯定要懷疑下一秒他的拳頭就會不住砸到趙子涵的臉上。
“真是……”林惱火的伸出拳頭,在趙子涵臉上停下,松開手心,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喝酒就喝酒,干嘛喝醉了。喝醉就喝醉了,為何要說那些酒醉的話呢?”
俗話說,酒后吐真言。
“你真是直白單純的太過于殘?!绷掷湫χf道,“偏偏就……摔倒了腦子,虧我還記得你這么久,真像個白癡?!?br />
趙子涵什么都聽不到,不舒服的在他懷中磨蹭著。
將趙子涵隨意的放在了上,任由著她在上翻滾。林轉(zhuǎn)身向不管她就這么走出去,走到一半還是任命的跑了回來,替她蓋上被子才慢慢走出去。
突然就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趙子涵突然睜開眼睛,費力的看著他的背影,嘴巴里喃喃的說道:“怎么看著那么像……哥哥呢?”
一些細(xì)碎的片段鉆入腦子里,趙子涵費力的想著,怎么也連貫不起來。又在醉酒中,很快便閉上雙眼,睡的不省人事了。
“公子。”林走到隔壁房間的時候,關(guān)上房門,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林的背后。
一般人可能會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半死,而林卻只是挑了挑眉,應(yīng)了一聲。
“說。”
“您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焙谝氯斯虻乖诹值拿媲?,一身黑衣,只有腰間一枚黑玉制作的扇子玉佩。
而林的腰間,竟然也掛著相似造型的玉墜。只不過,林腰間的玉,材質(zhì)則是晶瑩剔透的和田玉??瓷先ゾ捅饶呛谟窀叱龊芏嗉墑e。
“嗯?!绷植[起眼睛,沉默了一會兒。
在他沉默的時候,那黑衣人就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時間過去了很久,林終于將自己的思緒從思考趙子涵那些事情收了回來,重新說道,聲音冷清:“繼續(xù)說?!?br />
“是?!焙谝氯斯Ь吹膶⒆约翰榈降氖虑槿恐裢驳蕉棺右粯拥恼f了出來,“我查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個叫做云沾衣的任何信息。”
“假名?”林更加覺得有興趣,“他的真名字叫做什么?”
“是的假名。“黑衣人說,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說,“他的真名叫做……薛潤。”
“噗通”一聲,林手中捧著的茶盞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滓。熱開水濺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一般,猛地站了起來。
“薛潤?那個閑王薛潤?!”他不確定的問道,氣勢籠罩住了黑衣人。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聲音都在打顫。但是卻還是肯定的說道。
“就是他?!?br />
“你沒有查錯?”
“屬下確定?!?br />
林沉默了下來,表情一變再變,終于沉淀成為了冷靜??諝猱?dāng)中死寂般的沉靜,跪著的黑衣人不敢抬頭,甚至在恐懼當(dāng)中,只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你走吧,繼續(xù)查!查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林揮手說道,拿出手絹擦著自己的手。黑衣人領(lǐng)命之后便消失了,林則是坐著想了許久。
趙子涵要找的人居然是王爺薛潤?
薛潤居然和趙子涵胡鬧了一段時間,參加了什么玉面三俠?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在薛潤還是個閑王的時候,每天能做的事情,也不過花天酒地。然而,當(dāng)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個無能的王爺?shù)臅r候,他居然能避開所有人的眼線,和趙子涵在外面行俠仗義,還闖出了名號來。直到現(xiàn)在,居然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是他?
而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薛潤為何突然離開?
林逍沉默了許久,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前。提筆在紙面上飛快寫上了一段話語,墨干之后將紙張仔仔細(xì)細(xì)疊好,放在了手袖子里。
又是一會兒,掌柜的走到了林的房間內(nèi)??创值谋砬?,也不像是之前那么陌生,而是充滿了恭敬。
“公子?!闭乒竦淖鹁吹恼f道。
“速將此物交給大人?!绷謱⒓垙埦o緊在手掌心當(dāng)中,雖然這么說了,但他只是將手抬了起來,手握成了拳頭。
“公子?”掌柜的抬起頭,疑惑的問了。
“……”林回神,神變幻,終于嘆出一口氣,將紙張給了掌柜的。
“連夜送給大人。”
“是?!闭乒竦狞c點頭,神充滿了錚錚殺機,哪里像是一個普通掌柜的。
這里也不是林說的什么無名小鎮(zhèn),而是林的一個據(jù)點。
第二天,趙子涵頭暈?zāi)X脹的從上坐了起來。
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她茫然的爬下,看了看周圍,腦子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扣扣?!鼻瞄T的聲音響起,趙子涵腦袋僵的扭向房門,目光中還是一片茫然,仿佛在思考著什么東西在響。
“還沒有醒么?”直到男子聲音響起,趙子涵才激靈一下,清醒了過來。
卻還是沒有理智在腦子里,腳就去給林開門。
“……”林看著趙子涵一臉的疲憊,撲哧一聲笑了,伸手給趙子涵理了理領(lǐng)子。
趙子涵沒有來得及躲開,看林動作又無比自然,竟然就那么讓林動了手。
等到林將自己的衣服理好了之后,趙子涵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我自己來就好?!?br />
“你自己會?”林著眼睛看著她,趙子涵哪里容得這么瞧不起她?
“我也是個女的!我怎么不會了?我跟你說我最擅長了!”
頓時怒了,“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走到了梳妝臺前??吹搅俗约侯j廢的樣子,登時就是一驚。
看了半天確認(rèn)這鬼一樣的女人真的就是自己之后,趙子涵內(nèi)心萬分復(fù)雜,感嘆林無比強悍的內(nèi)心。居然看到了這樣的女人,還能伸出手給她整理衣服。
她拿起梳子,艱難的給自己梳頭。半刻鐘后,比方才更加像雞窩的發(fā)型誕生了。趙子涵終于承認(rèn)自己的確不會,趴在桌子上逃避現(xiàn)實。
這個時候敲門聲繼續(xù)響起,趙子涵捂住耳朵,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到。
敲門聲久了,趙子涵以為林走了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笑聲。
她臉通紅的拍了拍桌子,不滿的說道:“笑個球,這種東西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沒有什么了不起的?!绷中Φ?,“但我還是見到女人連梳妝都不會?!?br />
“在家里都是娘親給我梳的,在外都是葉從云?!壁w子涵癟嘴說道,“我自己從來就沒有動過手……還以為很簡單呢。”
林難掩笑意,卻伸出手拿過梳子,站在她的身后,玉手拂過青絲。
趙子涵頓時頭皮發(fā)麻的避開,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fā),緊張兮兮的看著林。
“你想要干什么?”
“給你梳頭啊?!绷痔故師o比的說道。
趙子涵連忙搖頭,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你自己?”林嗤笑,“日落都還是這個樣?!?
第八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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