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夫讓他們?nèi)齻€進了屋,大堂里有一個藥柜,里面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藥材,這樣看起來大堂就像個藥鋪一樣,它的左邊靠墻擺著一張飯桌,上面有水壺,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張人體穴位圖,大堂中間擺著一把搖椅,然后兩把板凳,大夫靠向了搖椅,因此他們?nèi)齻€人只能坐在旁邊的兩把板凳上,“先把你的寶貝拿來看看吧?!贝蠓蚩吭趽u椅上一邊搖著一邊說道,這樣子讓安護煞憤極了。
上弦月從口袋中把手鏈拿了出來,她把它遞給大夫,大夫這時坐直了身子,他也揣度了一下這根手鏈,他看它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于是他問:“為什么這根手鏈是你的寶貝?”
上弦月如實地回答了,她說這根手鏈是爺爺送給她的,因為爺爺住在里面,所以她那時才敢晚上一個人睡覺。
大夫思索了幾分鐘,然后他又靠在了搖椅上,他一邊搖著一邊說道:“這只是你一個人的寶貴回憶而已,可是這樣的東西對于我來說有什么意義呢?”顯然,上弦月對這根手鏈的情感并不能滿足大夫的需求。
安護怒了,他居然還說這根手鏈對他有什么意義,不是他鬧著要人家的寶貝的嗎,如果不是為了上弦月,他早就發(fā)飆了。
“那你要怎樣的寶貝?”上弦月問道。
“我要你真正的寶貝。”大夫還是那樣悠閑而不急惱地說道。
上弦月覺得這個大夫已經(jīng)裝模作樣夠了,于是她說道:“在生前我爺爺還送給我一個花瓶,也許那個花瓶能值不少錢?!?br />
“那是古董嗎?”大夫問道。
“是的?!?br />
“所以說那個才是你的寶貝對嗎?”
“那當然是我的寶貝?!?br />
“既然這樣,那你就派一個人回去,把這個寶貝取過來,然后我再替你看病?!?br />
“那如果我把花瓶給你了,而你又看不好我的病呢?”
“呵呵呵……”大夫笑了,他可是這個村里最好的大夫,不管什么病他都能治好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走吧。”大夫揚揚手說道,他的一切顯得悠閑自得極了。
“我只是說也許我的病是你從來沒有碰到過的癥狀?!?br />
這時,大夫打量了一下上弦月,這個姑娘說自己得了怪病,可是看她全身,可是一點異樣也沒有,也許她真的得了什么他治不好的怪病,還是先檢查一下再說,以免把花瓶拿過來了,他看了病又發(fā)現(xiàn)治不好,到時候再說他對上弦月的這個病沒興趣,那樣容易引起糾紛,還是先看一下再說。
于是他說道,“那就先看一下吧,看看我對你這個我從來沒碰到過的癥狀有沒有興趣。”
接著安護和紫荊都吸了一口氣,因為大夫終于要給上弦月看病了,他們都希望大夫能治好上弦月的病,上弦月脫下鞋子,露出光禿禿的腳出來,大夫開始的時候只坐在搖椅上睥睨了一眼,可是這一眼讓他立馬豎了起來,他先是看到上弦月那對毛絨絨的雙腳,然后又瞥見了她那十只那樣長而又鋒利的長指甲,上弦月脫掉鞋子然后抬頭望向大夫的那一剎那,大夫就產(chǎn)生了錯覺,他覺得上弦月就要攻擊自己了,他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慌地朝門口跑去,“救命啊救命?。⊙?!”
“來人啊,救命啊,妖怪吃人變成人型了!”他一邊朝外跑去一邊大聲叫道。他附近的人都聞訊趕來,有的順便從屋角下拿出工具來,他們都朝大夫的屋子走過來,嘴里也喊著:“妖怪!妖怪!”吸來了更多的人。
安護和紫荊有些手足無措,安護連忙撿走鞋子給上弦月穿上,然而就在這一剎間人們奪門而入,大家都在門邊征住了,多么恐怖,這人真的有著一雙貓的腳和長指甲,她的樣子看起來是那樣地沉著冷靜,似乎一點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盡管他們個個手中都拿著武器,可是從上弦月冷靜的眼神中他們卻看到十只鋒利的武器,他們猜想那一定很利害,上弦月穿上了鞋子,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人樣,如果沒去注意她的指甲的話,村民們無法想像在自己的周圍竟住著一個妖怪,她通過喬裝打扮變成了一個年青的姑娘,她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守護著,真是奇怪,竟有人守護妖怪,一定是這妖怪使用了什么法術(shù)才收服了這一男一女的,想到這他們就更怕了,他們怕自己也成為妖怪的奴隸,忘記自己的家,一生一世都為她服務(wù)或被她吃掉。
實際上,這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人類的恐懼是個無底洞,他們的心中藏著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東西,然而愚昧總是會讓他們聯(lián)想到現(xiàn)實生活中來,他們堵在門口,而上弦月卻帶著安護和紫荊走了過去,“妖怪……”那些人依然在低聲叫著,他們握住手的武器都在顫顫發(fā)抖,突然一個大膽的人背起棍子向上弦月打過來,幸虧安護反映快,他立刻把從上面飛下來的木棍接住,并把那根木棍連同那個握著木棍的人一同扔到了地上。
人群開始搔動了起來,那個土地爺已經(jīng)逃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他或許是他們當中最膽小的一個吧,“讓開!”安護對這些人喊道。
“告訴你們,大姐不是妖怪!”他又喊道。
人們只彼此使了個眼神,然后他們一哄而上,他們要抓住這個貓女,他們深信她一定會禍害他們的,安護和擁上來的人群格打著,還沒有棍子落在他的身上,紫荊倒是挨了幾下打,不過人們對她還是有些顧慮,因為她只是一個不幸的人類而已,所以對她手下留情,可是對于上弦月他們恨不可除之而后快,上弦月的背上被重重地打了幾下,有一個心腸硬的家伙,他居然把鏟子帶鐵的有著刀鋒的那一頭對著上弦月打去,而并不是木棍的那頭,他從人群的后面躋身于前面,然后他非常明確地向上弦月劈去,“大姐!”安護和紫荊一同叫道,盡管安護放棄一切武備朝上弦月這邊跑去,盡管因此他也挨了幾下打,可是他還是沒有及時制止,鏟子鏟在了上弦月的肩上,上弦月感到一陣疼痛,然后那人用把鏟子從她的肩上拔了下來,肩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了,在碎布上立刻染上了血跡,人們見勢非但沒有退縮仿佛趁熱打鐵般攻了上來,上弦月無奈,她不能這樣被這些村民們抓住然后任他們擺布,她不想被人遺棄然后被人燒死,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被燒死了,那安護和紫荊會不會也受到自己的連累,就算沒有,安護和紫荊會不會因此而恨人類,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上弦月伸出了手,她向一個向她撲來的人抓去,那個人的臉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三道抓痕,上弦月的爪子還揚在半空中,人們看著那被抓傷的臉還有鋒利的爪子,他們的心中不寒而粟起來,大家再一次停了下來,安護和紫荊也在一旁呆呆地望著上弦月。
“讓開。”上弦月對他們說道,她依然高舉著她的手。
人群在移動,他們讓出一條通向門外的道來,雖然他們想抓住貓女,可是他們更怕被貓女所傷害,剛才那個激怒貓女的人現(xiàn)在也膽怯了,他的鐵鏟上還帶著上弦月的血,因此他和土地爺一樣,是最不敢靠近上弦月的人了。
大家就這樣移動著,一直到了三輪車前,安護騎上了摩托,上弦月也扶著顫顫巍巍的紫荊坐在了后廂上,在摩托發(fā)動的那剎那,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喊起來,“不行,我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于是所有的人又都提著武器追了上去,不過摩托三輪車已經(jīng)駛遠了。
安護急匆匆地打開了門,紫荊扶著上弦月進去,安護真是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他去找這么一個裝腔作勢的壞大夫,那上弦月就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了,她和紫荊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呆在屋里,都怪他,安護一邊低頭責(zé)怪著自己上弦月一邊跟他說道,沒關(guān)系的,紫荊把上弦月的衣服撕下,她看到上弦月的肩上留下那么深的一條傷疤,她的眼淚霎然而下,那些村民為什么要對他們這么善良的大姐做這種事,她只是有些地方和他們不同而已,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傷害人,那么深的一條傷疤就算好了也會長出一道瘤子出來的,他們怎么忍心毀壞大姐的身體呢!
“好了,不哭了?!鄙舷以虏粮勺锨G的眼淚說道。
“你也被打傷了,傷在哪里,告訴我?”接著她又問紫荊道。
紫荊的眼淚再一次劃落了下來,她的傷只是小傷而已,可是大姐的傷卻是那么地嚴重,這時,安護也已經(jīng)自責(zé)轉(zhuǎn)向憤怒,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在地毯上踱來踱去,紫荊打開藥箱拿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藥幫上弦月上上,她把大姐的一切都照理好后就開始去廚房做起了飯,而安護卻在房間搗鼓著一些東西。
晚上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他來到下村,村民們都已睡下了,他們的屋子都已熄了燈,安護照著白天的路線走,他最恨的就是土地爺這個人了,他簡直是徒有虛名、殘害忠良,如果不是他跑出去大喊大叫的,大姐也不會那樣,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會看不過去,更別提是大弦月。
安護把車停在大夫門口,當他把車燈熄滅的時候就只剩月光照耀著他,不過月光很大,安護首先圍著屋子轉(zhuǎn)了半圈,然后他拿出繩索把繩索扔上房頂去,當他爬上屋頂時月光就更大了,就像就在他的頭頂上一樣,從遠處望去,好像有一個黑影在月亮下活動著,它時而用手走路,時而又用腳爬行,他在一條斜線的瓦片上一步一步地走著,這時,安護想起了上弦月的話,她說她在斜坡上走路也如在平地上走路一般,那上弦月會不會飛檐走壁呢,安護這樣一不留神,就差點從屋頂上摔了下來,他趕忙聚神起來,等他爬到房梁頂端時,他把他的兩只腳固定在那,然后他側(cè)了側(cè)身子,把一片瓦接開。這片瓦就是通向大夫臥室的瓦,安護借著月光看到那個沒良心的大夫正在熟睡,還打著呼嚕,這下他肯定不會饒過他,他要讓他好看。
第七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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