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秤觀派顯威誰可擋

    不過也是，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是不是？

    就這種東西成了江湖很多時候，拉近雙方或者多方之間關系的紐帶，喝酒累積起來的各種見不得光的網(wǎng)絡有多牢靠暫且不去說它，但是喝酒是發(fā)掘不見光關系的最重要方式。

    在中土大陸，沒有酒的飯桌不是飯桌。

    而在中土大陸的江湖上，武林中。更不用說中土大陸的官場了，如果你不是直接將錢財丟在桌子上和別人開談，那酒還是必須的。

    這種名叫覺悟的東西對現(xiàn)在的秤觀派副掌門胡一霸來說他很有感觸。

    “你不知道，桌子上一通酒喝過，不知道是誰的知道了是誰，而熟人就會變得更加熱絡，很多人就會表示以后幫派開片，我罩著你哦橫飛。”

    “這就是酒桌文化，很虛偽我知道，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是逃不出這座圍墻?！?br />
    胡一霸陷入自己的回憶：

    “酒桌文化它不只是一個搭訕發(fā)展關系的地方，它最主要的作用還是各種最新消息的交匯點，小到小道消息，大到各種內(nèi)幕。在座的所有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它都是大家所知道的，你是什么身份，身居何職，誰和誰看不對眼，誰在皇城里面有人，誰和誰有一腿，誰被暗殺，誰家的子女混上了中土朝廷以后就朝中有人等等。若然是哪個小堂主想巴結(jié)有權(quán)利的主，他必須找個氣派的地方，叫上好酒好東西，酒使勁喝，大家吹吹牛拉拉家常，這關系就不一樣了，進門前或者還是陌生人，但出了這個門就是兄弟相稱了?！?br />
    胡一霸發(fā)現(xiàn)，在酒桌上能夠很容易地分清一個幫派權(quán)力者的人情網(wǎng)洛，往日一個堂主請人喝酒，很多時候都會請自己和自己鐵的堂主在一邊陪酒，這里面的文章就深了去了，若果是兩個關系不好的幫派頭頭，你不能將他們安排到一桌上，不然到時候喝多了這哥倆一言不合打起來就難看了。

    “當你入座以后，你看看都有怎么樣的人物在，這次要喝多少，基本上你都應該有心理準備了。”

    作為秤觀派副掌門，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胡一霸很清楚或者說喝得酒從來就不少于在座所有人加起來的兩倍。

    “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在或者你有事求他，這個時候你總得給他敬酒，就算自己不想和，你也不能自己弄杯牛奶充數(shù)吧？你不會傻到去說‘你干了我隨意’吧？一入座的時候不說，席間相互斗酒也不說，然后到了散席大家溜的時候，必須來個散席酒吧，喝完那一輪，我相信正常人都有不想在活下去的感覺?！?br />
    胡一霸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產(chǎn)生了一種很古怪的心理：向幫主或者江湖中人端杯相敬的時候，若然對方二話不說一口酒吞下去，他就覺得對方給足面子自己。

    但是若然幫主或江湖人士只小喝一口的話，他不理對方是真的不會喝酒，或者見到酒都害怕了，再喝必須死了（常在江湖飄，挨刀受傷后大俠們還是不要喝的好）他弱小的心靈都好像被對方恨恨地捅了一刀一樣難受。

    自己在秤觀派干了很多年了，一步一步爬到了副幫主的位置，真是說不出的心酸，胡一霸有時候會喪氣地認為自己往上爬的速度這么慢是和他酒量小有著必然的關系的。

    “一個幫派全年的公費吃喝額度預算大概有2萬―4萬兩吧。”

    他現(xiàn)在成為秤觀派副掌門，掌門之下的一把手，雖然同一位置還有兩個人，現(xiàn)在自己在派中的地位如無意外就不可能再往上升了，除非幫主退位或者意外身死。

    胡一霸望向角落里放著的毛臺牌噼里啪啦酒繼續(xù)自言自語。

    “你說毛臺牌噼里啪啦酒能有多好味道呢？我就真的是嘗不出來。為毛大家還是要選擇喝呢？不為別的，因為它很值錢！”

    胡一霸覺得在中土大陸的江湖中乃至官場之中就算是白水，只要名貴就會有很多人去喝，因為那是面子、權(quán)力還有身家地位的象征。

    然后很多身在門派底層的人不滿，他們發(fā)出吶喊：

    “就算有錢想要喝真正的毛臺牌噼里啪啦酒都是挺困難的事情！”

    非常之有趣或者你一可以說成尷尬的卻是，就算你有錢，也并不是就一定能喝到真貨，除非你還有權(quán)，盡管不明真假，也知道假酒對自己身體無異于用毒。

    個個都喝，人人都點這個，就你不喝，你是給臉江湖人、同門、領導還是不給臉他們呢？

    你很多時候知道是假的，說什么你都不想笑著喝毒藥，還不行！你不喝就是不給人面子，搞不好立馬刀兵相向，你小子不用想升職這還是小的，把你派去趟地雷穿小鞋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僅僅存在于中土官場，在中土的江湖中，在百姓之間，酒這種東西早就不僅僅只是酒了，它的內(nèi)涵老多老復雜了，什么面子啊，表現(xiàn)啊，禮貌之類的……然后，就是這樣，不是你知道不能喝就不喝，是你知道不能喝還是必須要喝很多時候好像你不喝就意味著你殺了對方全家又或者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的樣子，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中土大陸的繁文縟節(jié)是由來已久的了。

    這方面還是老外的相處方式好。

    說到這里可能有讀者會問，怎么你們秤觀派區(qū)區(qū)千把人，就三個副掌門啊，掌門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到了啊？

    不，正好相反。

    我們秤觀派掌門聰明著呢。

    秤觀派另兩位副掌門是怎樣的人呢？

    咱們和胡一霸來回憶一下吧。

    李大力，身高五尺，腰圍要是五尺，最拿手的功夫是尋花問柳，中土大陸北方青樓無一不知無一沒逛過，曾經(jīng)有過夜闖一十二家青樓的記錄，此人原本不是秤觀派門人，只會以上青樓武功，也和什么奇遇武功秘籍絕緣。

    這樣一個人秤觀派掌門怎么就把副掌門之位給他做呢？貓膩？陰謀？

    錯！

    是紅果果的錢權(quán)交易，因為我們李副掌門上面有人，因為我們李副掌門家里有票子。

    這是多大一座靠山啊，秤觀派掌門就是看中這點。

    另一個劉中二副掌門，人如其名，武功和胡一霸不分上下，身高腰圍也不分上下，甚至連命根子也是同樣塞左邊。秤觀派掌門安排這一手，美其名日大家共同進步，前仆后繼努力為秤觀派做貢獻，實際嘛，互相牽制而已。

    這趟下山尋玉是美差，李大力這種公子哥兒可以忽略不計，劉中二的話這種實力派就難辦啦，總之先探聽一下口風。

    當下胡一霸風風火火地奔去“地上人間”。

    包廂里只有劉中二，胡一霸并不詫異，這時候那李大力絕對不知道在那間青樓浪呢。

    果然，手下附耳在胡一霸耳旁交代：

    “李副幫主在醉春樓喝高了，不能來?！?br />
    胡一霸搓著手，裝出一副熱心的樣子和劉中二副掌門一陣寒暄。

    閑話休提，胡一霸問劉中二對這次下山尋玉有什么想法。

    劉中二手搓下巴一輪猛灌后道：

    “為秤觀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個艱苦的任務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去吧。”

    “劉副幫主果然是為秤觀派自強不息，好漢子來來，滿一杯！”

    果然還是和我搶的主，胡一霸心理恨得牙癢癢，一輪猛灌，自己也喝的七葷八素。

    這時劉中二已經(jīng)喝趴下，不醒人事。

    今晚還真浪費自己的錢，請這熊孩子喝酒了。

    這時胡一霸靈機一動：“酒后亂性啊，這樣……嗯？”(想歪的同學出去走廊罰站！)

    胡一霸一輪念想，終于下定主意。

    事情經(jīng)過不表，大家和作者一樣關心結(jié)果是不是？

    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劉中二被人從牛棚里找到時還醉得不醒人事，腳被牛踩斷了還惘然不覺，連同鼻子里插滿枯草也不覺。

    胡一霸一大早就拿好精心包裝好的鐵觀音到掌門房前，二十多年的人前事后，胡一霸圓滑得可以進化成人精。

    秤觀派掌門對逢迎來者不拒，禮物自然也笑納。

    這一說起下山尋玉的事，掌門一笑，一拍后腦勺：“本派重任就交個你了，胡副掌門！”

    從掌門房里退出來后，什么李大力留戀青樓不能當尋玉重任，劉中二負傷不能走路這些早已拋之腦后，這時胡一霸想得是下山后去那里逍遙。

    胡一霸卻不知道一個陰謀在醞釀，而他整一腳踏進了這個自己挖好的陰謀。

    “小朋友，跟叔叔過來，叔叔帶你去買金魚好不好？”

    一把猥瑣又難聽的聲音鉆進劉中二的耳中，劉中二舉目四盼，眼前鬼影都沒有半只，何況是人？出奇的是這把聲音并不大，但是卻清晰無比。

    “是誰？是人是鬼給我出來吧！”

    劉中二顫抖著的小手抽出了悶雷棍三百六十度地轉(zhuǎn)身四望，聲音的主人還是不見蹤影。

    劉中二知道這把聲音的主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種束音成線，直接用內(nèi)力將聲音傳入對方耳中的本領他穿越以前每每在那些武俠小說中看到，使出這種功夫的無一不是高人，而這種功夫的奇妙之處在于，只有使用者將自己想要傳達的聲音傳送到目標人物耳中，別的身就算在身邊多近也是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