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軒百思不得其解,來到正門稍微躊躇,一腳將破門踢開,緩步進入。
屋中二女似乎對他的到來并不感到特別的奇怪,連驚訝害怕的表情都真的沒有,反之卻是異常平靜,這倒使司徒軒大感疑惑了的,難道他方才真的傷錯了的人?不過想想一個女子深夜在城中秘密游蕩可見絕非善類。
受傷的女子傷口已被包扎好,但顯然鮮血依舊在慢慢滲透紗布,她忍痛在案邊坐下,拿起血跡殷虹的刀,面上強露出苦笑的表情,“久聞翎衛(wèi)府的校尉司徒軒待人仁慈,今夜得見卻令在下甚感失望,方才的一擊當真夠狠,險些要了的我的性命?!?br />
司徒軒仔細地看著二女,腦海中在猜測著她們的身份,面上卻很平靜,恍然不知自己這是在人家的地盤?!安诲e,司徒軒對奉公守法的好人均是以誠相待,將心比心,但對那些壞事做盡,喪盡天良的惡人也絕不心慈手軟,這是我的職責。姑娘到底是什么啊人,為何三更半夜在城內鬼鬼祟祟?”
站著的女子意欲說話被受傷女子用手制止,傷女扭頭正面地看著司徒軒,放下刀,得意地強笑起來。“想不到堂堂的校尉司徒軒竟然也將我看成是女子,看來我凌棋還當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原來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你說是吧,芳兒?!?br />
那名叫芳兒的姑娘的俏臉立刻變得幽紅,分外迷人,低頭羞澀道:“看把你美的,小心傷口?!?br />
“什么啊?你是男人,叫凌棋?”司徒軒倍感震驚,恍然醒悟。
“不錯,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叫紅巾秀士?!?br />
“看來我果然沒追錯,你當真是紅巾秀士。說,為什么啊要欺辱公主,你可知她即將做為我大唐的和親公主遠嫁沙漠和親,但如今卻遭你毒害,難道你忘了的你也是大唐人!”司徒軒想到那晚公主的悲傷情景就恨意頓生。
凌棋冷靜地看著他,面上絲毫真的沒有悔過慚愧的神情,片刻才緩緩道:“久聞司徒校尉精明強干,觀察入微,那你何以認定侮辱公主鳳體的淫賊就是我凌棋,證據呢?!?br />
司徒軒怒哼一聲,“州縣人人皆知,紅巾秀士作案會留下紅色絲巾,并有污言穢語,這便是鐵證?!闭f著從懷中拿出在公主府床下發(fā)現(xiàn)的紅色絲巾,垂展開來。
凌棋仔細地看看紅色絲巾,目光中閃過一絲的詫異,隨即微微冷笑,抬頭傲然道:“校尉憑著這普通的絲巾說當前的驚天大案就是我凌棋所做,這豈非太兒戲了的,如此的絲巾誰人不會做?!?br />
“凌棋,死到臨頭你還想狡辯,說,為什么啊對公主如此,你殘害了的那么多的姑娘難道還不知足,誰都知道新心公主溫柔善良,平和待人,此次更是身兼重任,知不知道一旦和親關系破碎,兩國很可能就會發(fā)生戰(zhàn)亂,那時候又將有多少人生靈涂炭,流離失所,那你將是千古罪人!”
“說的不錯,我紅巾秀士殘害過多少女子,論罪名早該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但我敢作敢當,事情若當真是我做的,承認也不差這一樁,我何須抵賴,但若不是我做的,就是死我也決不會替別人背黑鍋!”
“你……”司徒軒瞪目暴睜,待勢欲動。
“怎么樣……”凌棋淡淡平和,但目中隱隱有著強堅無懼的色彩。
看著凌棋那堅毅無畏的目光,司徒軒強制自己緩和下來,顫動著語氣道:“公主的事情當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因何出現(xiàn)在城內。”
“當然。若真的沒有我的出現(xiàn)你又怎么樣能尋到這里來?!?br />
“你這話是什么啊意思,難道你還是去找我的不成。”司徒軒隱隱覺出事情的真相沒那么簡單。
凌棋淡淡道:“當然。還記得你昨天去了的碧溪村的凌家嗎,那時我就在旁邊的井中休息,無意間聽到了的你們的談話,你們走后又來了的位黑衣客人,他才是這件大案后的主謀。這些年來我凌棋雖是做盡了的淫惡之事,但我也絕不允許有人用我的身份去招搖撞騙,所以昨晚我去了的城里守株待兔,夜半時分果然發(fā)現(xiàn)有人用我的身份行惡,我與他搏了的幾招發(fā)現(xiàn)他的武功并不太高,擊了的他一掌,本來可以揭開他的面紗,但他突放暗器所以讓他逃走了的——”
“你說的暗器可是這個?”司徒軒打斷凌棋的話。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塊,鋪開后里面是一枚三角飛鏢,正是今日上午在蘇家的院中發(fā)現(xiàn)的。
凌棋用略微驚奇的眼光看了的看飛鏢,微笑著說道:“司徒校尉果然名不虛傳,手段當真高明。當時我只顧避開暗器所以沒看清究竟是何暗器,不過應當就是此物。自打半年前我歸隱山林后就洗心革面,那些奸淫擄掠之事早已不做,但如今的事情跟我有關自是不能置身事外,回來后我便將事情想了的想,決意進城去找你說個清楚,因此今晚我才進了的城里將你引出來,只可惜閣下出手太狠險些回不來?!?br />
司徒軒疑惑地凝視著凌棋,對他的洗心革面打心底懷疑,雖然自己沒入過江湖,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凌棋生得一副貌勝潘安的相貌豈是說金盆洗手就洗的。而他的話雖真的沒有明顯的破綻,但此人接連作案數十起都未被抓獲,可見其手段著實高明,話當不可全信。
“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凌棋詭笑著,“司徒校尉觀察入微,那你認為是真是假呢?!?br />
司徒軒凝視屋里周圍的環(huán)境,準備出手拿下凌棋。不論方才他講的是真是假,抓回去自有人審問,況且他已然承認是紅巾秀士,那往日做下的幾十樁案件都需他做出交代。
“不管是真是假,先隨我回府衙再說!”話聲中躍出身子,雙手如電抓向凌棋的胳膊,這一動作極為快速,以他猜想當能將受了的重傷的凌棋制住,但誰知他的雙手還未到凌棋的胳膊上凌棋就連同幾案一同沉到了的地下,轉眼間地面重新合攏。這地面都是巖石的,非常堅固,任你用刀砍斧斫只怕短時間內也無法砸開。
司徒軒怒極,抬頭一看,那個叫芳兒的姑娘也不知何時消失了的,屋里只剩下了的他自己。既然來了的就不能空手而歸,他在屋里搜尋可有其他的機關,但翻遍了的東西也沒找到。這時聽到外面有動靜,一人從門口沖了的進來,也是隨著血跡沿途趕來的陳天浩。
“司徒兄,方才有情況,發(fā)現(xiàn)了的是誰?”陳天浩大喘粗氣就問,氣都沒緩過來。
“是凌棋,也就是紅巾秀士?!?br />
“啊,你是說紅巾秀士叫凌棋,那他人呢。我是跟著血跡來的,是你受傷了的還是他受傷了的?!标愄旌妻D著身子看司徒軒是否受了的傷。
“行了的行了的,別轉了的,要是我流了的那么多的血還能這么活靈活現(xiàn)的嗎?!彼就杰幙扌Σ坏?。“這屋中有機關,他就在下面,但我已經翻遍了的東西卻沒找到。”
“那我們再找找,既然下面有機關上面應該就有消息按鈕?!标愄旌普f罷朝屋里的環(huán)境一看頓時就后悔了的,這屋子不但破舊,而且還滿是灰塵,他最怕的可就是臟污。
倆人離開屋子,片刻去遠。
“你來沒帶人?”倆人隱藏在一處山坡下,司徒軒看看四周沒半個人影便問。
“當然沒帶,以他們的速度帶來了的非得天亮才能到這兒,豈不是累贅。”陳天浩毫不客氣地說屬下的壞話。
“那不行,這里很可能是紅巾秀士的老窩,必須要監(jiān)視起來,他躲在下面總是要出來的。”司徒軒認真道。
“那我再回去叫人來,你看著?!?br />
“嗯。”
次日下午?!皟晌淮蟾缯埡炔??!眱杀讱怛v騰的茶放在幾案上,端茶者慢步退后,卻是司徒雪。她身穿白衣,不仔細看當真如同雪人,面對著司陳二人露著甜美的笑容,俏顏有著明顯的期盼。期盼著他們二人能立刻嘗嘗她親手泡的茶。
陳天浩直感眼前一亮,略帶驚奇的目光看了的看司徒雪,今日她雖是輕身素顏,但由內隱隱流露出高貴的氣質,真的沒有了的昨日哀傷的氣色更顯得清純美麗,雖然美貌的女子他也見過不少,但若素裝相比,眼前人無疑名列前茅,此種形象他打心底喜歡,不由道:“司徒兄,昨日我可問過你的,關于司徒姑娘你到底打算怎么辦,你若不想收留可還有人等著呢。”
司徒軒輕輕一笑,“喲,聽你這口氣敢情是想到我這來挖人來了的,不過為時已晚,既然她今天還在這里那自然是已經暫住下了的?!?br />
陳天浩端起茶湊到面前,“如此那我就不擔心了的,好了的,說說正事,昨晚是怎么回事,關于兩樁案子當真是凌棋所為?”吹了的吹白氣,輕輕地咋了的口茶。
司徒軒不急著答話,也吹氣喝了的口,起身對正在等待著他們二人對茶評價的司徒雪微笑著說道:“茶泡的不錯,你先下去吧,出去關上大門,我與陳兄有公事要談?!?
第十二章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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