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科技樓的頂樓后,徐志摩卻是經(jīng)過了科技樓樓前的那個公共電話亭。然后,腦海中卻是閃過一串號碼。于是,就拿出一張ic卡,并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你好!”
“我找下梁冰玉!”
“好的!那算了,我等會兒再打過去吧!”
那天,在那塊玉佩上懸掛了一串號碼,那該是梁冰玉家的號碼,徐志摩如此想過。
在簡單的聊過幾句后,卻是暫停無法找到梁冰玉,徐志摩僅能掛斷了電話。然后,獨自一人地走向后山的山坡。那里的樹林,樹枝是茁壯的,樹葉是青綠的,野草是茂盛的,而人,卻是煩躁的。
遠(yuǎn)遠(yuǎn)的,徐志摩卻是見到韓江萍獨自一人坐在山坡的草坪上,一副郁郁寡歡的神情。于是,徐志摩就向她走了過去。
察覺到徐志摩的到來,韓江萍僅是抬頭望了一下。然后,就只顧著低下頭,臉頰與耳根也開始發(fā)燙起來。
來到韓江萍的跟前,徐志摩不解地問道:“江萍,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始終低著頭,韓江萍道:“我……我想吹吹風(fēng)!”
然后,徐志摩就坐在了韓江萍的身邊,可并不敢離得很近,怕再次傳出什么子虛烏有的緋聞。那到時,就不知該如何向蔡正旗解釋了。
見韓江萍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徐志摩問道:“說話時,干么吞吞吐吐的?”
“我……有點兒緊張!”在徐志摩的跟前,韓江萍都不知該如何掩飾她的窘迫,而她也不想掩飾。
聽韓江萍如此說,徐志摩頓時一陣無語。然后,開導(dǎo)道:“何必呢,都是老朋友卡,見面也不必這般害羞的?”
韓江萍心里很是慌亂得很,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個兩年后的舊情侶,那是一種很尷尬的境地。雖說這兩年來,她與徐志摩也是天天見面的??上窠裉爝@種就兩人的獨處,倒是第一次,也難免要緊張。
盯著徐志摩的側(cè)臉,韓江萍道:“但……那……”
知道韓江萍要講什么,徐志摩也不想再去逃避,道:“好了!以前的事都別說了,已經(jīng)過去就讓他過去。沒有什么可以談的,一個人,總不能活在歷史里,應(yīng)該學(xué)著忘記,忘記某些往事吧!”雖然說得很輕松,可徐志摩也知道,是忘記過去是很困難的。
依舊是低著頭,韓江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甜蜜,道:“但,但那些美好的往事,叫人如何去忘掉?”
“忘不掉,那就珍藏吧,只是不要刻意地去想起!”對于往事,徐志摩始終是不愿提及的。
見徐志摩如此一說,韓江萍卻是突然正視他。然后,帶著哭腔道:“你為什么總是要逃避?難道……難道我有那么可怕么?”
見韓江萍卻是哭泣起來,徐志摩已慌亂了手腳,道:“江萍,你別苦,我最怕你哭了!我不是想逃避,而是認(rèn)為那是不可能。既然不可能,我們又何必再做無謂的犧牲,到頭來,或許要弄得一場空,那不是更……更叫人傷感么?”
一直盯著徐志摩,韓江萍問道:“那你忘了么,忘了我們的過去么?”
“只是偶爾有回憶……”徐志摩也并不想欺騙自己,道:“但我認(rèn)為那是現(xiàn)實的影子,它是虛幻的,我難以去在乎。我想……你別介意,正旗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不接受他?”
聽了徐志摩的話,特別是當(dāng)他把自己推向蔡正旗的時候,韓江萍的心里是有一絲可悲的。不過,她卻是沒有要責(zé)怪徐志摩的意思。然后,問徐志摩道:“你是為了正旗而跟我絕交的么?”
“不是!”徐志摩果斷道。而他的腦海,也在瞬間閃過一個畫面,有位婦女在對他喋喋不休的。
知道自己當(dāng)初提出分手一事令韓江萍很是傷心,可徐志摩也是無可奈何,他問道:“我想問一下,你是為了我而變得如此沉默的么?”
對于徐志摩所提及的這個問題,韓江萍一時都不知該怎么回答。就像黑,躲進(jìn)了韓江萍的心里,讓她迷茫,讓她不知所措自己的未來般。
見韓江萍并未言語,徐志摩就當(dāng)是她的默認(rèn)。然后,搖頭道:“何必這樣子,為了我而改變自己?!?br />
盯著徐志摩,韓江萍一字一句道:“我愿意,為了你而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聽到韓江萍這話,聽出了她的決心,徐志摩卻需要變得決絕,道:“但我不可能為了你而做什么的。你父母要求的,我做不到,我根本不可能去上北大的。那是一個夢,連夢里都不敢去做的一個夢?!逼鋵?,最令徐志摩不可接受的是,韓江萍的父母要求他入贅,這對于獨子的徐志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當(dāng)初,在得到徐志摩與韓江萍在交往時,韓母卻是找上了徐志摩,也認(rèn)同他的存在。然后,開出了他與韓江萍能在一起的一系列條件。然后,徐志摩就因這些條件而被迫與韓江萍分手。
在此時,徐志摩卻突然發(fā)覺,或許謝暄是愛他的。否則,她又怎愿意為了徐志摩而放棄上清華的夢呢,但至少韓江萍不敢,或許她是不敢抗拒父母的命令吧。
聽徐志摩如此一說,韓江萍突然頓感她的無奈,她是無法設(shè)置自己的未來的。若不是家庭的壓力,她也許也要堅持一下吧。然而,現(xiàn)實卻是不容她去反抗的。
“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不理睬我的?”
“應(yīng)該是吧!因為你很好,我沒有其他的理由來拒絕你的靠近!”
韓江萍追問道:“那你不能,正旗他又……”
打斷韓江萍的話語,徐志摩堅決道:“正旗他,有為你改變的決心,特別是變得很好!”
徐志摩與韓江萍兩人討論了許久,直到夕陽落山去,他們才有離開的意思。不過,因怕謝暄或是蔡正旗有所誤會,卻是沒有一起離開。
地平線那邊的紅,只是一點點,卻依舊是耀眼的。對于天空來說,那是獨特的,可以發(fā)出光彩的獨特。冬季的寒風(fēng),會吹倒枯草,卻是折不斷,也無法令它折服,這是一種無奈,一種傷悲。
徐志摩獨自一人站立在灰暗的天際的黑洞中,他迷茫的走動,那動使他的心更靜,靜得一片空白。他不知該去什么地方,也不愿在原地打轉(zhuǎn)。
在操場時,徐志摩卻是不期而遇了高雄,見他與某位女生在散步,卻如他所說的那種清純的女生。在打過一聲招呼后,徐志摩卻是從高雄那里借來了手機。然后,獨自處在了一角。
依偎在足球場的門框上,望著那困守自己的圍墻,徐志摩的腦袋卻是突然一陣空白。然后,隨手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是冰玉么?”
電話那頭,傳來了梁冰玉那興奮的聲音,她道:“志摩,是你么?想不到你會打電話給我,我真實太高興了!”
“你都敢留下號碼給我,我怎會不敢打給你呢?”
“都過去一個禮拜了你才打,我以為你不敢打呢?還好,你沒讓我失望!”
“你該失望吧,因我是在自己苦惱的時候才會想到你!”
“這也不錯么?至少你是記住了我!”
“最近怎樣?”
“想你,你信不信?”
“很靠譜!”
隨后,徐志摩又是向梁冰玉傾訴起他的苦惱來。而在梁冰玉的追問下,徐志摩卻也是鬼使神差地都交代了,一個細(xì)節(jié)也不漏的交代了,連如何向謝暄告白的經(jīng)過都是詳細(xì)的描寫。
“如果你的那個謝暄不要你,我倒是可以……”
雖說已猜測到了梁冰玉所要說的措辭,可徐志摩仍是追問道:“你會怎樣?”一個會在六年里,注意到你六次的女生,她的心思是多么的顯而易見。
“你不介意的話……”
打斷梁冰玉的話,徐志摩猜測道:“你想陪伴在我身邊么?”
“這倒是個主意,怎樣,你接受么?”
“你認(rèn)為我會接受么?”
“應(yīng)該會吧?”梁冰玉也是在心里打退堂鼓,慌神得很。
“是么?有什么值得你這般肯定的!”
“嗯!暫停沒想出來!”
此時,徐志摩卻是羨慕起梁冰玉的大大咧咧來,道:“你性格挺放得開的嘛?感情的事,你也是爽快的說出,并沒有什么顧忌!”
“是么,也許是吧!感情是雙方的事,只有表白了,雙方才會彼此知道。再說,暗戀也是一種痛苦的差事!”
“那如果被別人拒絕呢?”
“那……如果真是被拒絕了,就爽快的忘了吧!”
“可以忘的了么?”不可否認(rèn)的,徐志摩仍是無法忘懷韓江萍的。
“嗯!這不知道!”梁冰玉好奇道:“問一下,你是被謝暄拒絕了么?”在講述謝暄對自己的感覺時,徐志摩是含糊帶過,令梁冰玉是一頭霧水的。
略有思索,徐志摩卻是一時忘了回答。
見徐志摩這邊卻是沒有了聲音,梁冰玉問道:“怎么了,志摩,為什么不說話,你真的被拋棄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
打斷徐志摩的話,梁冰玉急切地問道:“只是怎樣?”
略有遲疑,徐志摩道:“要……得跟你說么?”
“那……隨你!”雖然很想知道謝暄對徐志摩的態(tài)度,梁冰玉卻不急著問起,免得惱怒了徐志摩。
“嗯!”徐志摩開口道,“她約我三年后,在廈門大學(xué)見!”
“那不是很好么?”
“哪里會好?三年,可是很漫長的等??!”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有道理么?”
“是某位死人說的,應(yīng)該有道理的!”
“那你說,到時會怎樣?”
“這要看你的本領(lǐng),然后,把謝暄死死地抓在手里,死死的!”聽到這話的時候,徐志摩總覺得梁冰玉是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忽然想起梁冰玉贈送給自己的那塊觀音玉佩,徐志摩問道:“冰玉,那塊玉佩代表什么?”
一番思索,梁冰玉道:“代表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妹妹送給哥哥的禮物吧!”
“是么,當(dāng)你哥哥?”
“這貶低了你的身份么?”
“哪敢這意思?不過……可以叫幾聲來聽聽么?”
“哥……”
“這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的,再多叫幾聲吧!”
“哥……你怎么那么快樂,是否覺得有個妹妹可以欺負(fù)了?”
“我是獨生子么?第一次聽別人叫哥哥,這種感覺蠻好的!”
“哥,聊了這么久,是否要斷線了,我們還要上晚自習(xí)呢?”
“沒錯!這是別人的手機,我也得還給他了,以后再聊!”
“嗯!520……”
“拜!”
在聽到那三個數(shù)字的時候,徐志摩卻是瞬間石化,都不知該如何動彈一下自己那僵硬的身軀。
第十章: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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