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廈大

    聽到謝暄的回答，徐志摩也是一陣輕松。至少，已經(jīng)給了他某些勇氣，想進一步去實行他的計劃的勇氣。若不是為了某一時刻的到來，徐志摩是不會不騎機車過來的。

    瞥見了謝暄一眼，徐志摩勇敢問道：“謝暄，你長得這么漂亮，難道就沒有男生追你么？”

    知道徐志摩的用意，謝暄一臉的微笑，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不假思索的，徐志摩道：“真話也好，假話也罷，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謝暄道：“沒有男生追過我，這是假話；我沒有被哪位追到過，這是真話！”

    對于謝暄的回答，徐志摩是滿意的，樂道：“這種回答，我喜歡！”徐志摩知道，無論謝暄被多少位男生追過都無所謂，關(guān)鍵在于，她有沒有被哪位男生打動過。

    突然，放緩了腳步，抬頭望著月亮，徐志摩輕輕地吟誦過！

    深夜

    深夜里，街道上，

    愛一般迷茫的燈光！

    煙霧包裹過樹，

    怪不得情侶走錯了路！

    你令我著迷，冤家；

    她笑，我不答語！

    寒風(fēng)輕搖過樹尖，

    來了，冬季里的愛戀！

    對于徐志摩此時的心情，謝暄也是能理解的，因她也正處于這種像被愛包圍的朦朧狀態(tài)。然后，嗔怪道：“你干么哼詩呢，志摩？”

    停下來步伐，盯著謝暄，徐志摩輕輕道：“謝暄，其實，我……早已……”

    打斷徐志摩的話，謝暄阻止道：“志摩，什么都別說，什么也都別想！”

    見謝暄不知該如何接受自己的表白時，徐志摩急道：“但，如果我不說，我會很難受的！”

    沉默地望著徐志摩，被他那雙殷切的雙眸盯著，謝暄道：“志摩，你知道三毛的一句名言么，是關(guān)于愛情的那句？”

    “三毛？”知道謝暄所提及的三毛是一位女作家而不是那位小孩，徐志摩搖了搖頭，有種不安在他的心頭。

    略有回憶，謝暄道：“愛，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就是個錯！”

    “這……”這不是在拒絕自己么，徐志摩急道：“什么時候才能說呢？”

    “如果你能等，我們相約在鼓浪嶼，據(jù)說，廈大是一所最適合談戀愛的大學(xué)！”在這里，謝暄僅是給徐志摩一份承諾而已。

    見謝暄卻是相約自己在廈門大學(xué)，也就沒有直接拒絕了自己?？蓪τ诖藭r的徐志摩來講，廈門大學(xué)似乎太過于遙遠，不僅在于成績，也在于時間。

    看向謝暄，徐志摩問道：“一定要在廈大么？”謝暄點了點頭?！拔铱梢悦?？”

    知道廈門大學(xué)對于都不能擠進天嬌中學(xué)前百名的徐志摩來說，確實是太過于遙遠。不過，只要徐志摩跟努力，特別是把英語補上去時，還是有希望的。于是，謝暄堅定道：“是的！如果沒有在廈大，那我們就不可能！”

    對于謝暄所堅定的，徐志摩是不敢去強迫的。而他也知道，謝暄之所以如此堅定，恐怕也是對自己有信心吧！不過，卻有種不安在徐志摩心中，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自己沒有哪個能力，還是怕這僅是謝暄的一種托辭。

    第二天的晚自習(xí)，徐志摩卻是收到了一封由林小欣代郵寄的信件，來自謝暄的第二封信件。

    接到信件的那刻，徐志摩是歡喜的，也是期待的。他以為謝暄在昨晚不好意思當面接受自己的表白。于是，就選擇以信件的方式來回應(yīng)。不過，在要拆開信件的那刻，他卻是發(fā)覺雙手在不由自主地顫抖，有種不安在心頭。

    一番冥想后，徐志摩還是決定要面對現(xiàn)實，無論是謝暄的接受，還是她的拒絕。

    志摩：

    展信佳！

    對不起，我看不懂那詩！

    你什么也別想，就昨晚我跟你說的，我愿意讓你牽著我的手，但要在鼓浪嶼的海灘。本來，我是想和你約見在清華園的，但由于種種因素就打消了這個念頭?，F(xiàn)在的你，只要專心地學(xué)習(xí)，什么都別想了，好么？

    你寫的詩，我收著！以后別再做這種事了！不然，我們連最基本的朋友都不是！

    祝：學(xué)業(yè)有成！

    暄

    讀完了謝暄的信件后，徐志摩有很多的地方不甚明白，他什么時候?qū)戇^詩給謝暄呢？如果是指昨晚的那一首，那是念出來的，并不是寫出來，又怎么去收藏呢？不過，能令徐志摩感到安慰的，該是謝暄為了他而降低了目標了吧！否則，若是在清華大學(xué)的話，那根本就是遙不可及了。不過，就算是廈門大學(xué)，那也不是徐志摩所能努力的。再說，還有一個三年的時候要等待。

    見徐志摩在閱讀信件，馬海子拍過他的肩頭，問道：“怎么了，志摩，看得這般癡呆？”

    抬頭見是馬海子，徐志摩卻是有些心虛，忙收起信件，道：“沒有！”知道馬海子也在暗戀謝暄，徐志摩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有跟謝暄在書信上的往來。

    不過，馬海子卻是瞧見了桌上的信封，也認出了是謝暄的字跡，問道：“是謝暄寫信給你吧？”

    “這……”把信紙推到馬海子的跟前，徐志摩問道：“信上沒有寫什么，你要看么？”

    馬海子本來是不想看的，那畢竟是徐志摩的隱私。然而，這信件卻是謝暄所寫的，又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若是信上并沒有寫什么敏感的話題，倒是可以；可一旦有什么所不愿看到的文字呢，那該如何面對。

    不過，在徐志摩的慫恿下，馬海子仍是忐忑不安地接過信紙，并閱讀了起來。而在看了信上的內(nèi)容后，馬海子的臉色卻是大變，顯得有些蒼白，對徐志摩抱怨道：“你干么非要我看這封信？”

    聽出了馬海子話語里的不友善，不過，徐志摩并未記掛在心，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并沒有寫詩給謝暄，可她在信上卻提及了此事！”

    聽了徐志摩的話，馬海子心里一陣叫苦不迭的，后悔自己的粗心，道：“糟了！”

    就在此時，蔡正旗卻是走了過來，也不顧及徐志摩在場，問道：“海子，你要寫給謝暄的詩，給她了么？”

    聽到蔡正旗的提問，徐志摩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都在暗戀謝暄一事，徐志摩就約馬海子一起前去了操場。

    這操場上，因有月光的籠罩，倒顯得有種別樣的浪漫。不過，當徐志摩等三位男生踏上之后，則是抹殺了這浪漫的氣氛。

    見徐志摩與馬海子兩人都是沉默不語的，蔡正旗催促道：“你們有什么話就快說吧，這里的蚊子可真多！”

    “如果你不情愿待在這里，你可以先走！”語氣是重了點，可這也不是徐志摩所愿意的。其實，徐志摩并不想蔡正旗知道他、馬海子與謝暄這糾纏在一起的三角關(guān)系。

    聽出了徐志摩話語里的不和善，蔡正旗一臉的委屈，道：“怎么可以這般說，我們可是兄弟，我哪有催促你們的意思。不過，這里……這里的蚊子確實很多呢？”蔡正旗已被蚊子盯出了兩個紅腫的包。

    知道徐志摩的用意，馬海子也是抱著趕走蔡正旗的想法，道：“既然你覺得蚊子多，可以先回教室去！”

    見徐志摩與馬海子的口氣都是出奇的一致，蔡正旗不解道：“你們倆今天都是怎么了？”

    “應(yīng)該是你，是你今天怎么了才對？”徐志摩與馬海子異口同聲道。

    雖然知道徐志摩與馬海子都有些不對勁，可蔡正旗更是郁悶，卻是被他們兩人一起攻擊。然后，吼道：“我才不想管你們的事呢？”說著，蔡正旗就氣憤地離開操場。

    待蔡正旗走遠后，馬海子有些不安地問道：“我們這般對正旗，是否過份了點？”

    “確實是過份了點！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不想他知道！”徐志摩也是一臉的無奈。

    隨后，徐志摩與馬海子又是一陣沉默，他們都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也喜歡謝暄的這一事實。

    打破沉默，徐志摩問道：“海子，你有寫過詩給謝暄么？”

    一味的沉默，馬海子并未回答。

    “我們是兄弟？”

    “是，我們是兄弟！”

    “那這話就直接談吧！否則，以后對誰都會沒有好處的，你說是吧？”

    一陣沉思，馬海子承認道：“嗯！我是有寫過詩給謝暄的，下午給她的！”

    再弄清了信上所提及的，關(guān)于寫詩的疑惑后，徐志摩問道：“那……謝暄為什么卻回信給我？”

    此時此刻，馬海子也僅能坦誠了，是不該對徐志摩隱瞞太多的，特別是這位他想深交的朋友。然后，道：“你也知道，我的文采并不好！那首詩，是我改編自徐志摩的。然后，一不小心，連他的名字也抄上去了！”

    在知道詩歌的來龍去脈后，徐志摩倒是另有一個要關(guān)心的問題，道：“那我問你，你對謝暄是否真的有好感？”

    “不，可能……是真的！”一番掙扎過后，馬海子還是坦誠了他的內(nèi)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