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色星期五

    陸離的一提還讓我回想起大學美好的時光，我一直是備受追捧的控球后衛(wèi)與得分后衛(wèi)。

    上大學期唱間，我的第一份兼職得到的薪水全部用在了籃球裝備上，三十一個辛苦的勞作，三十一個夜夜，換成了一堆無可無不可的東西，可是愛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它總有一天會

    空靈到不能在空靈，但是生活在愛中的每個人，都會義無反顧的去付出。如今，我再也不需要哪些高價淘回來的籃球裝備了，所以，

    不再需要的東西，理所應(yīng)當?shù)氖刂铡?br />
    “要不我給你唱首歌，緩解一下你的情緒。"

    “唱吧，唱死一個少一個，《黑星期五》，你唱完，我跳下去?！?br />
    “使不得，你死了，一失兩命，我可承擔不起那責任，還是算了吧，聽完你說的話，我都想跳下去了?！?br />
    “你怎么了，金媛不理你了，還是你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了，失戀了？你被無情的劃分到失戀聯(lián)盟里了？”

    “比那可慘多了，你還記得那天的音樂人嗎？他要和我簽約?！?br />
    “記得記得，怎么了，他要毀約?！?br />
    “不是，《那個你》我賣了三萬?！?br />
    “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可是強著在和你說話，你就可憐一下我老人家吧，??？如何？”

    “但是詞曲的署名都不是地下公社，成了別人，老板非要改成他們公司的

    一個創(chuàng)作型歌手，那歌手原來是唱民族的，現(xiàn)在公司說要他轉(zhuǎn)型，就把演唱權(quán)給他了。作品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尤其對于我們來說

    沒受過什么專業(yè)訓(xùn)練，寫一首歌本來就不容易，現(xiàn)在還要寫上別人的名字，變成別人的原創(chuàng)歌曲，你說........”陸離說著說著哽咽 了。

    “不賣給他。”我小聲說著，我發(fā)現(xiàn)自己這時候很容易就憤怒。

    “你知道現(xiàn)在的娛樂圈有多么的黑暗，既然選擇了趟娛樂圈的渾水，就要遵守它的規(guī)則，每一件事情都是這樣

    你要在規(guī)則中成長，當你完全熟悉了規(guī)則，在規(guī)則中成長，你才真正有了棲身之地。”

    我想罵陸離俗套，但我還是住了，因為我沒有什么心情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牛角尖似的問題上了。

    “你覺得我和林莫，能分手嗎？”我不住問的一句話，我感到自己的臉皮后面隱藏著一種狡黠，但是狡黠的原因我也不明白。

    “當然?！彼ｎD一下，“不能?！标戨x詭異的笑了。

    聽他的聲音有種要哭的，我想不到用什么語言才能使兩個受傷的人開始療傷，于是我說：“走，打球去?！?br />
    四年前夏天的某個下午，我和陸離就是在籃球場上認識的，那年是大全退學的第二年，一直賦閑在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謀生，他面對撲面而來的生活壓力，唯一能做到的是：拿著吉他，喝著最便宜的啤酒在地鐵站唱歌，無意間在網(wǎng)上認識了同樣在現(xiàn)實面前不知所措的陸離，情投意合，組成樂隊的想法非常同意，隨后，在最快的時間組成了地下公社樂隊。某個禮拜天的下午，大全拉來陸離到學校找我，當時我也沒什么消磨時間的方法，只能拉上幾個人在學校的體育館玩三人籃球。

    我和陸離被分到了不同的隊里，一開場，我狀態(tài)神勇，打了十幾分鐘時，我的數(shù)據(jù)是，三分球四投三中，中投四投四中，勾手一次偏出，被陸離抄截，后來我有一次被陸離蓋帽的羞辱，那個球我做了假動作，也在空中換手，本來想掄個大風車煞他們的威風，沒想到......此外，陸離的數(shù)據(jù)是，五投進二，一次失誤一次蓋帽，n個籃板，若不是他給了我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個蓋帽，我對他菜鳥的看法，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在比賽接近尾聲時，陸離一個空中大風車，外帶一個右側(cè)拉桿扣籃，把我們都看呆了，我在籃球場地不停的擦汗，看著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陸離，羨慕著他的彈跳和滯空時間。

    和陸離到籃球場的時候，兩個斗牛的青年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戶外可不像房間里那么黑暗，房間里采不到光，看起來和科比的臉差不多黑，而外面可以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光線可以很簡單的采到落日的光輝，顯得和杰克遜的臉一樣的白。

    我倆穿著牛仔褲，在籃球場上互相鄙視，，我發(fā)球給陸離，他一路的運球，我在后面咯咯直樂。

    “這不是找挨斷呢嗎?！蔽姨翎叺恼Z氣。

    陸離到籃下，一個勾手，可惜了，彈出，我迅速殺到籃下，搶著籃板說：“這樣的球都進不去，你也太虛了吧?！?br />
    我拿球拉到外線，離三分線還有一步的時候，想來個遠投試試手，讓他見識一下我打后衛(wèi)的雄風。我很隨意的一投，姿勢是從口推出去的，相當?shù)牟粯藴?，但是路線太直，，打到籃筐上又彈到我手邊，這次我架好了姿勢，腳跟翹起，一道弧線出去，離譜的三不沾，球直接到了界外。

    陸離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我解釋著說自己試試手。

    我撿回球，把球狠狠地扔給陸離，說：“再來?！?br />
    這次我改了一下戰(zhàn)術(shù)，把他隨意的來去改成防守，沒想到還真打出了效果，他繞道我前面準備后仰跳投，我靈機一動，本來想一個扇冒

    沒想到變成了搶斷，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搶斷的結(jié)果我還是滿意的。

    “看我像不像克里斯 保羅?！蔽艺f，這次小時久違的。

    “你個菜鳥級選手，我又不跟你賭名的，給你個機會，想想晚上吃啥吧，要不我們就成了木乃伊了?！?br />
    “方便面，我挺懷念那個味兒的?！蔽矣行臒o意的回答問題。我回防。

    “好，方便面我還是供得起的，隨你選，廚房里還有林莫給我買的一箱泡面呢?！?br />
    想到林莫，我的心不抽搐了一下，林莫是我一輩子都不能逃不得話題，我從來沒試過用男人發(fā)嗲的聲音和除林莫外另一個女人說話，可是林莫不同，

    在我電話的通話記錄里，和林莫的通話時間經(jīng)?？刂圃诹昼娡?，即便是沒有什么要緊的是，聽聽她的聲音，對于中的我也是極大地寬慰。

    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把球帶到了籃下，我一個急剎，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他一個蓋帽，不偏不倚的蓋在我頭上，我只聽見砰地一聲，在一瞬間

    腦袋里一片漆黑。

    “看我像不像勒布朗·詹姆斯?！彼銖姷男χ?。

    “勒布朗？你？遠去了，這輩子是別想了?！蔽议_玩笑。

    “你的球技落后了，不像當年啊?！标戨x無奈的嘆口氣。

    我搶到防守籃板，他同樣對我采取防守，我剛一個撤步，發(fā)現(xiàn)距離和角度都有偏差，繼續(xù)帶球上前，嘴里大聲喊著皮蓬上身。

    我一起跳，球進了，完美的弧線球，陸離被我撞到兩米遠，一臉的苦笑看我，顯得特別的無辜，在正規(guī)比賽當中，這樣的球免不了要被吹進攻犯規(guī)。

    “我看我真的把你當成克里斯·保羅了啊，你既然都進球了還要踢我，是你看錯我了還是我看錯你了啊？”

    陸離出了一身的汗，坐在地上，盤著腿，點燃一支香煙。

    “怎么了？累了！稱自己瞎子就受不了了?！?br />
    “老了，老胳膊老褪了，哎，先生，你玩的這么起勁哪像是失戀?。渴遣皇悄惆讶思伊帜α?，感覺自己良心上過意不去，隨便那么一傷感，表示

    你有多么的不，告訴你啊，你可不要毀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啊?！?br />
    “哭了，傷了，有什么用?！蔽覔屵^他才點燃的香煙，自己吸起來，這根香煙應(yīng)該是我這輩子系的第二根香煙，是我在高中時，自己在家中偷偷吸的。

    “你認為我能夠心平氣和的忘記林莫嗎，答案是否定的，難道你不懂我要的表現(xiàn)嗎？我打算冷靜一下問林莫，明明白白的?！?br />
    “你要想開啊，總分分和和嘛！沒準他是騙你呢?！?br />
    “托你的福，托你的福?！蔽抑貜?fù)，希望林莫只是一時的腦熱。

    “那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祝你破鏡重圓了?！?br />
    我吸口煙，吐著煙霧，想模仿陸離吐煙圈，看煙圈在空中完美的后空翻，但是吐不出煙圈，只好通過白的煙霧，看模糊的世界，我完全迷失了，我已經(jīng)完全融在烏煙瘴氣的現(xiàn)實里，馬上就要成為歷史的驚鴻一瞥。

    “什么破鏡重圓，是重圓破鏡?！蔽姨稍诒鶝龅幕@球場地，背后涼嗖嗖的，不知道這些話時怎么從我嘴里說出來的。

    從籃球場回來，陸離一個勁的玩街球，我說你怎么這時候來勁了呢，剛才你干什么去了,精神跟著唐三藏，護送人家取經(jīng)去了！”

    “你咋不說，我是大腦缺氧，腦出血，搭錯筋，血稠啊?！?br />
    “我把他手上的球拍在地上，說：“別廢話，你應(yīng)該聽過這句話，瘦死了駱駝比馬大，傳統(tǒng)的東西不能忘啊，

    老祖宗告誡我們的東西就要記住，撿球去，要不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陸離踏著草地，朝球走去，恍惚間，聽見有人叫我。

    “元朝，元朝，元朝?！?br />
    我有了經(jīng)驗，聽出聲音的發(fā)出者是雨菲。

    我望她一眼，小聲說羽菲的名字，陸離撿回球，犀利的眼神，訝異的看著我。

    “我朋友。”我對羽菲說。一時想不到如何向陸離介紹羽菲，只好說，這是羽菲。

    說完，我后知后覺的氣喘喘吁吁，白的衣服染成純灰。

    “出去玩了？怎么一身汗？”看見陸離手中的籃球，羽菲停止提問，轉(zhuǎn)而說：“現(xiàn)在有時間嗎？找你有事，順便把昨天你的衣服換給你?！庇鸱坪完戨x還沒來得及問好，就直奔主題，把衣服塞給我。

    她這句含含糊糊的話似乎有些問題。

    “啊.”我的臉燙出一層，沒轉(zhuǎn)身看陸離的臉，也能想到他的表情，他現(xiàn)在一定極度仇視我，指不定想什么呢。

    “啊，行啊，有時間?！蔽覒?yīng)答。

    這次我轉(zhuǎn)身和陸離說，自己回去吧，沒來得及看他的表現(xiàn)，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