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說給泡泡聽的,哪想郭小靜倒吸一口氣,說:“別``````別客氣,你家兒子還是跟著你好了,要讓安叔叔跟著我,我真怕哪天忍不住羞愧得自我了斷。”
“有這么嚴(yán)重么?”
“姐們兒,”郭小靜無比認(rèn)真的擺正安雅的頭,用無比嚴(yán)肅的口氣說:“我真懷疑你們家安叔叔是妖孽托胎轉(zhuǎn)世,我說真的,唉``````我真的說真的,你們倆什么眼神兒?日月可鑒,我比星星還真!喂喂``````你們倆``````你們倆又想干嘛?不許靠近我!喂喂``````啊``````”
神圣的教堂裝點著火紅的玫瑰,香氣一時彌漫一片,一派窮奢極侈的景像。數(shù)百名衣著光鮮的男人與女人們正襟危坐在教堂內(nèi)的長條椅上。
此時的安雅精致的俏臉微著淺妝,白色圣潔的婚紗包裹住她嬌小婀娜的身子,美得驚心卻不自知,只一味的探出腦袋緊張地看向參加婚禮的賓客。
“緊張嗎?”申啟哲今天打扮得分外帥氣養(yǎng)眼,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燕尾服,脖周身散發(fā)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冷凜霸氣。他看著安雅,驚艷的神情一晃而過。
“還好?!卑惭呕剡^神,問道,“怎么搞的,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參加婚禮?”。
走到安雅身邊,申啟哲用手指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說:“要是只來幾十個人,你以為蒙蒙不會起疑?我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你只要當(dāng)好新娘行了,其他的交給我,不用那么緊張?!?br />
不過是為了肖蒙蒙假結(jié)婚罷了,用得著說得和真的一樣嗎?安雅的心里有絲小小的煩悶,只得差開話題問,“肖小姐什么時候到?”
“快了,人已經(jīng)到教堂了?!?br />
“好一對才子佳人?!毙っ擅勺谳喴紊险{(diào)笑,被隨行護(hù)士推了進(jìn)來。
看出了肖蒙蒙的苦澀,安雅一把推開申啟哲,與他保持距離,說:“你去招呼客人吧?!?br />
申啟哲離開前,看向臉色蒼白的肖蒙蒙神色溫柔的說:“不舒服,就不要逞強(qiáng),記得叫醫(yī)生?!?br />
“知道了,去吧,我跟安雅聊會兒?!?br />
許久,肖蒙蒙看著安雅一身婚紗,幽幽的說:“我知道是為了我,啟哲才這么倉促的舉辦婚禮,對不起,安雅,我真的希望他能幸福,這輩子我給不了的,我希望你能給他?!?br />
安雅蹲下身溫暖的握上肖蒙蒙的手:“肖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必為此感到抱歉?!?br />
一只素白的手捏上白色的簿紗,肖蒙蒙笑容苦澀:“這些年,我陪著他,總盼著成為他新娘的這一天,可是我倒底沒有勇氣嫁給他,”一串淚滾下,“我想老天對我也算是好的,至少讓我陪了他二十年,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啟哲生來性格冷凜,所以安雅``````”
安雅抬起頭看著病中臉色蒼白得過分的肖蒙蒙,心里“咯噔”一下,仿佛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一臉童真的小女人傾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素白的手有力的抓著安雅的手,聲音幾近哽咽:“替我好好愛他,你真心對他好,他能感覺到的,不要背叛他,不要辜負(fù)他?!?br />
見肖蒙蒙這副模樣,安雅嚇了一跳,只得連連點頭稱是。
“他很脆弱,脆弱得不敢對任何人事投入一丁點感情,看得出來,他對她是不一樣的,所以安雅,不要傷害他?!毙っ擅膳S持住唇角那抹快要消失掉的笑容,說:“若不是我身體一向不好,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手的,哪怕碰上再強(qiáng)勁的對手,我都不會!我會把他放在身邊,全心全意待他好,愛他,保護(hù)他??墒?,老天太愛開玩笑了?!?br />
“我明白,最偉大的愛就是成全自己所愛的人?!卑察o點頭表示理解。
肖蒙蒙松了口氣,虛弱的靠在輪椅背上,笑容淺淡:“謝謝你,安雅?!?br />
婚禮開始,她挽著他的手,笑容淺淺的走向紅毯的彼端,一尾長裙墜地,拖出長長的絕美,空中鮮花紛飛,圣明的鐘聲一聲聲傳來,悅耳無比,眾人站立鼓掌歡呼祝福著這對在神父面前交換完戒指的新人。
真好!肖蒙蒙笑了,仿佛攙著申啟哲的新娘從始至終都是她,陪了他二十年了,她想她應(yīng)該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了。她來不及感受教堂窗口斜照進(jìn)來的陽光,只溫柔甜美的笑著,只想用這樣的笑容看著他走向幸福,即便到了最后一刻。
清晨申啟哲隨意披了件睡衣,露出結(jié)實光滑的小麥色胸肌,慵懶地倚靠在落地窗前,滿意的盯著未著寸縷累壞了的小女人,精致的臉上此時如同熟睡的小孩子般恬靜,脖頸處細(xì)密的吻痕讓她平添一絲嫵媚的風(fēng)情。
陽光中,申啟哲笑了,即便心里微微帶著肖蒙蒙死后的疼痛,他想,還好,有她在。
待整間房都被和熙的陽光填滿時,安雅醒來,渾身散了架的痛,提醒著她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秀眉微蹙,臉色發(fā)紅,一場假婚禮,她居然把申啟哲給睡了!而且還是在肖蒙蒙去世后不到一個星期的情況下把人家給睡了!安雅抓著頭,覺得自己太禽獸了。于是,她趕緊跳下床裹著被單,四處找衣服。
衣櫥中申啟哲早命人給她準(zhǔn)備了數(shù)百套衣服,款式、風(fēng)格各不相同,全是今下最流行的樣式,大部分是直接從米蘭設(shè)計師手里定制的限量版,甚至是絕版。安雅被一櫥華服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半天才勉強(qiáng)選出一條不太張揚(yáng)奢華的黑色連衣裙,再長發(fā)打散,遮擋住讓她羞人的吻痕,然后緩緩走下樓準(zhǔn)備找點吃的。
申啟哲正坐在沙發(fā)上翻看報紙,聽到高跟鞋發(fā)出的聲響,轉(zhuǎn)頭,一臉驚艷。
“餓了?”
安雅點點頭。
“活該,誰讓你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狈畔聢蠹?,申啟哲一臉調(diào)笑的過去牽她的手。
眉頭抽搐,不自覺的,安雅又想起昨晚的一幕,臉上燙得厲害,半天哽出一句:“你才是豬!”
申啟哲臉上笑容愈發(fā)燦爛,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在某個陽光和熙的午后,和一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如此輕松的調(diào)笑,這種感覺真好。
嘴里說著“豬!”便拉著安雅用餐去了。
許久沒有見到趙東赫了,或許這個人會像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時一樣,也選擇突然的消失吧,安雅想。
很明顯趙東赫并不打算就這么消失掉,于是,在安靜假結(jié)婚一個月的午后,趙東赫出現(xiàn)了。
一改往日作風(fēng),趙東赫穿了一身舒適的淺色休閑裝,看著坐在副駕駛位同樣穿了一身休閑裝的安雅,打趣的說:“你看,咱們倆穿得還真像那么回事?!?br />
“嗯?”
“要再給泡泡弄一件,就是全家裝了?!?br />
安雅淺笑了算是回應(yīng)趙東赫的話,然后扭頭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她現(xiàn)在可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有夫之婦!并且還睡了申啟哲!這還不算什么,最令人頭痛的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搶走了肖蒙蒙的申啟哲,才導(dǎo)致肖蒙蒙病情惡化,直至死亡。一時眾說紛紜,她真是有口難辯。早上,她與申啟哲提過離婚的事,當(dāng)初只是假結(jié)婚,沒想到最后卻莫名奇妙的跑出兩本結(jié)婚證,著實把她嚇得不輕,于是與申啟哲一番爭吵,最后申啟哲竟大發(fā)雷霆,鐵青著臉?biāo)らT而去。她干脆收拾了東西搬回郭小靜處。
“老婆,怎么了?”趙東赫騰出一只手,寵溺地柔上安雅烏黑的秀發(fā),笑道。
安雅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趙東赫,他一向玩世不恭,此時卻顯得格外的認(rèn)真,她輕聲說:“沒什么?!?br />
“有心事哦,說來聽聽?!壁w東赫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掛在唇角。
“其實也沒什么,就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成了個有夫之婦,還跟你一起,要是再被人當(dāng)狗男女浸豬籠,那可真是六月下冰雹了?!?br />
“狗男女?”趙東赫揚(yáng)眉,半天才好笑的搖搖頭:“也就你能想得出來,放心,還沒人敢把我怎么樣,你也不用怕,有我在,也沒人敢動你?!?br />
“那好,奸夫,專心開你的車!”說完,安雅有些疲累的將腦袋靠在車椅上,闔上了眼。
趙東赫應(yīng)了聲“好”,他知道安雅有心事,無論是什么,他愿意給她時間,讓她親口告訴他。
安雅剛進(jìn)家門就看到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郭小靜,郭小靜先是左右張望,神色暗淡下急切的問:“泡泡,泡泡沒跟你在一起?”。
安雅挑著眉頭,心莫名懸到了嗓子眼:“怎么?你沒接到泡泡?”
“我下午去學(xué)校接他的時候,一個小丫頭說泡泡被一個阿姨接走了,想給你打電話,你電話一下午都不在服務(wù)區(qū)?!惫§o焦急的說。
如果是泡泡自己不見了,安雅還可以會認(rèn)為小家伙又在鬧著玩,可這次不同,有人看到泡泡被一個女人接走了,這算什么?拐賣?綁票?
看著安雅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郭小靜趕緊穩(wěn)住安雅的心神:“別著急,報警!我們現(xiàn)立刻報警,警察幫忙找,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br />
“莫旋?!”安雅吐出這兩個字,轉(zhuǎn)身就朝外頭跑去。
莫旋,又一個愛慕申啟哲的女人,大膽而富有心機(jī)。
第十一章:吻痕
小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按 →鍵 進(jìn)入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