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是你叔叔

    關子菁也沒再攔著易軒只是呆呆的站在一邊，眼睛直視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塵兒，你怎么說話呢。那是你叔叔！……”

    誒？！什么？！叔？叔叔？什么叔叔？我沒聽白羽哥跟我說還有一個叔叔??？看阿媽的樣子，阿媽應該也是不知道的。阿爸不會是瞎掰吧，可是阿爸又有什么理由去瞎掰呢？！那么說這個嘉羯真的是我的叔叔，阿爸的弟弟？

    “哥？！”嘉羯也聽到了易軒的話，心中也是納悶，從沒聽阿媽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哥哥，自己也從來沒見過親生父親，每次問到有關阿爸的事的時候，阿媽都是含糊其辭，刻意的不想到提阿爸。

    關子菁倒是還好，之前聽易軒提到過他的阿媽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弟弟離家出走了，聽到易軒說這話，這才想到，看自己還誤會易軒以為他背叛了自己，真的是太小家子氣了，想我一個21世紀的新新女性，怎么連這都要計較一下。不禁苦笑一聲。

    “塵兒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本來以為你是一個明事理的孩子，現(xiàn)在看來……”

    “阿爸？這是真的？”易紅塵本來是低著頭的聽到叔叔兩個字，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不可抑制的歡喜。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呢？”易軒本來還想再教訓一下易紅塵，看到易紅塵突然笑了起來，把剛剛想說的話全都給忘了。（唉，咱紅塵的笑容就是有這么大的影響力，沒辦法。）

    “我還以為他……”易紅塵苦笑一聲，以后可不要這樣了，長的很像那不一定是父子，那有可能是兄弟。

    “你還以為什么？那還不快去給你叔叔治傷！”

    “哦！好！馬上就去！”易紅塵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一蹦一跳的就到了嘉羯的面前。

    “小叔叔，很疼是吧。你忍著點，我給你治一下，一會就不疼了。阿爸也真是，知道你是誰，還下著么重的手。叔叔啊，咱不原諒他哈，一定要讓他給你道歉……”易紅塵就是這個毛病，給別人看病的時候嘴里就一直在嘮叨，說完這說那，說完那再說這，而且嘮叨的這些東西都是廢話。要是碰上一個頭疼的，還不得把人家給氣死。

    有次關子菁你剛問她給病人看當兵的時候為什么那么能說，別的大夫手是安安靜靜的在給人看小病，你倒好，一個勁的說，說起來沒完沒了的。你猜人家易紅塵說什么，她說：“那還不是為了病人著想，這樣可以轉移病人的注意力，病人就不會感覺得到很多的痛楚了?！?br />
    易紅塵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治好了，站起來對著嘉羯說：“小叔叔，站起來活動下試試，還疼不疼了？”

    嘉羯試著活動了一下，真的不疼了，對著笑的像花一樣的易紅塵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女娃娃有這么大的本事?！?br />
    “這都是小意思，我的本事可比這大了去了?！币准t塵一點都不謙虛的說道，“小叔叔，你不要小女娃娃、小女娃娃的叫我了，我是你侄女，叫我名字就好了?！?br />
    “好，塵兒。”看著易紅塵左臉上那個通紅的一個把手掌印，突然有些心疼，緩緩地伸出手撫上了易紅塵的臉頰，說道，“疼不疼？都腫了！”

    易紅塵搖了搖頭說：“還好，不算很疼，只是舌頭有些疼，剛剛阿爸那一巴掌打過來，我不小心咬到舌頭了?！?br />
    嘉羯‘撲哧’一下就笑了。

    “小叔叔，你笑起來很好看，像滿山的花都開了一樣?！奔昔陕犞准t塵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了，易紅塵話鋒一轉又說道，“我的臉都發(fā)熱了，腫的難受，我去找阿媽給我涂藥了?！奔t塵說完就跑開了。

    “你……你說你……是我哥？”嘉羯還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聲稱是自己哥哥的易軒。

    “你聽到了？”易軒說道，嘉羯點點頭。聽不到才怪，剛剛吼那么大聲，十里外都可以聽得到。

    “你怎么去做了土匪？”

    “說來話長啊，以后再說吧?！?br />
    “阿媽還好嗎？”易軒問道，二十年沒見了，他真的是很想見到阿媽，當年阿媽舍下他離家出走，他曾經(jīng)發(fā)誓絕不原諒阿媽，可是現(xiàn)在卻恨不起來。

    “阿媽她……已經(jīng)過世了，在我來到這里之前就死了?！奔昔稍僖淮位叵肫鹆四莻€夜晚，一伙土匪把他家所有的東西一搶而空，最后還放火燒了他們的家，阿媽將半只交給自己后什么話都沒說，就把自己推出門外，自己獲救了，但是阿媽卻葬身火海了。

    有人說，當你想流淚的時候就抬頭望天，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易軒望著天望了好久，嘴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帶我去看看阿媽吧?！?br />
    “好！”嘉羯等著火滅了之后，帶著阿媽的骨灰一路流浪來到這里，被小柘溝的巴桑大叔收留，他就把阿媽葬在了這里。

    易軒祭拜完了阿媽之后，對嘉羯說：“跟我回去吧?！?br />
    嘉羯想了一下說：“現(xiàn)在還不行，我還要去救巴桑大叔，他還在土司老爺?shù)氖掷?。巴桑大叔帶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救他?！?br />
    “這些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你的巴桑大叔是個貨真價實的土匪，他擾民應該關一段時間?！币总幷f道。

    “巴桑大叔從來沒搶過村民，都是那個土司老爺瞎掰的。那個土司老爺目的是想收服這批土匪，好壯大自己的勢力。才把巴桑大叔給綁走的，我一定要去救他?！奔昔烧f的是那樣的堅決。

    易軒他也看出來了那個土司老爺?shù)哪康?，對嘉羯的話自然是信的，易軒對嘉羯說道：“好吧，既然你要去，我也不攔你，我們跟你一塊去。依我看，土司老爺不會善罷甘休的?！?br />
    嘉羯與易軒三人又一次來到土司府，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威逼利誘終于將巴桑大叔帶了回來。然后嘉羯就在小柘溝里準備了火宴慶祝巴桑大叔平安歸來。

    易紅塵進了山寨之后還沒進后院，就看到后院的上空上泛著紅紅的火光。易軒一行三人在嘉羯的帶領下進了院子里，遠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走近才發(fā)現(xiàn)，校場內(nèi)有很多人在劃拳喝酒，中間一頭巨大的不知名動物在幾個赤膊的伙夫合力之下慢慢的翻動，不時的滴下油來，落在篝火之上發(fā)出吱吱的聲響，同時伴隨著一股香味。

    嘉羯拍拍手，大聲說道：“兄弟們，火宴開始，大家動手??！”

    那一堆堆篝火后面或坐或站的人們發(fā)出一聲震天的呼喊：“嗚！哇！嘿！”

    氣氛開始熱烈了起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中間烤著的不知名動物的肉，一塊塊的被割下來，不時的遞了上來，易紅塵看著自已面前那塊散發(fā)焦香和一股不知名香料的烤肉，很是好奇，這個是什么動物，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還有這個香料，好奇怪，很好聞！

    周圍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必不可少的是糌粑，酥油茶，青稞酒，還有風干牛、羊肉，奶茶，蒸牛舌。

    易紅塵當然是不認識這些東西的，她知道的只是這些東西都可以吃。

    嘉羯一樣一樣的給易紅塵介紹：“糌粑是藏族的主食，藏族人一日三餐都有糌粑?！?br />
    “這個怎么吃??？連勺子都沒有?！币准t塵埋怨道。

    嘉羯笑了笑說：“呵呵，這里有酥油，先在碗里放上一些酥油，沖人茶水，放上炒好磨細的青稞面，然后用手將面與茶水攪拌在一起。吃的時候用手揉成團，直接送到嘴里就行了，我們藏民吃飯-般不用筷子、勺子，只用手抓?！?br />
    “小叔叔，等下，酥油是什么？”

    “酥油是從牛、羊奶中提煉出來的?！奔昔山忉尩?。

    “這里還有青稞酒，塵兒要不要嘗嘗？”易紅塵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我還是個孩子怎么能喝酒？嘉羯看了易紅塵一眼笑道，“青稞酒是用青稞釀成的度數(shù)很低的酒，男女老幼都能喝，是聚會是的必備之飲。怎么樣，要不要嘗嘗？”

    “好?！币准t塵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咳咳咳……好辣呀……”

    “哈哈哈……”嘉羯大笑起來，遞過來一杯茶，易紅塵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就全吐出來了：“這是什么茶，問道怪怪的！”

    “酥油茶！”易紅塵聽到這里，就懵了，茶還可以這樣喝？可是一點都不好喝。但是聞起來倒是有一股特別的香味，不禁多聞了幾下，嘉羯被這個小侄女吸鼻子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易紅塵抬眼瞪了一下嘉羯又繼續(xù)試著喝起來。

    場地上一時間混亂起來，易紅塵看到幾個穿著蝴蝶坎肩（緊身的坎肩，有領口無領，袖子很短，有個后片，前面幾乎什么也沒有，用兩根皮條裹回來，扎在腰上就成）的人圍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易紅塵問道：“那邊怎么回事？好像有人要打架！小叔叔你不過去看看么？”

    “哦！他們要比賽摔跤，不用管他們?！奔昔山忉尩?。

    “我過去瞧瞧?！币准t塵說完就拉著嘉羯跑了過去。

    “嘉羯過來了，嘉羯來摔一個給大伙看看。”其中一個人看到嘉羯過來了，硬是要拉著嘉羯一塊摔跤，嘉羯推脫不過就應承了下來。

    嘉羯看準了對手的手，一手固定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將他的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肩上，然后猛地向下一蹲。

    對手一時不察，被他得手，身子被他一帶，就猛地向下趴去。

    嘉羯隨即快速起身，兩個一上一下的轉折，讓他完全是不上勁，隨即將按住他的手，快速的改為握住他的小臂，右腳向后一伸，插進他兩腳中間，略微一絆，然后手一使勁。

    “哇嗚！好！”叫好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