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別了！圣療院

    卡樂轉(zhuǎn)過身走向青葛她們，腳步有些慢有些沉。

    “姨娘、奶奶，青葛妹妹，感謝你們這么長時間來幫助和陪伴，我想深深地對你們說一聲‘謝謝’”卡樂深情地望著同樣望著他的她們，說：“對此，我無以回抱，只準(zhǔn)備了一點(diǎn)小禮物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喜歡！”

    “奶奶，這是我自制的挖土器，它雖然沒有姨娘的好看和管用，也小了許多，但我希望您以后挖草藥時能帶上它，說不定還能幫上你一些忙?！笨窂亩道锾统鲆话研∏傻哪局歧P子遞給奶奶。

    奶奶接過了挖土器。

    “姨娘，”卡樂接著說：“這是雙形葉，您一定也認(rèn)識吧。它是我在禁林為青葛妹妹治傷時發(fā)現(xiàn)的，順手多摘了一些。我把它送給你，希望能幫到你治病救人?！笨芬酝瑯拥姆绞侥贸鲂菭畹碾p形葉遞給姨娘。

    姨娘也接過了雙形葉。

    最后，卡樂移步走到青葛前。

    “青葛妹妹，我想送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禮物。”卡樂說著從兜里取出一個白色的有孔圓球：“送給你，這是我自制的，你看它像不像我們在禁林里抓到的那個？”

    “像，可惜不會閃光?！鼻喔鹇收娴卣f。

    “雖然不會發(fā)光，但我希望你喜歡?！笨穼浊蜻f給青葛說。

    “好?！鼻喔饘浊蚍胚M(jìn)自己兜里說：“我也有一樣?xùn)|西要送給你?！?br />
    “是什么？”

    “看——”青葛說，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一朵奇特的花。

    “彩虹花！不對，好像——”

    “你說得對，它不是那朵彩虹花。它也是我親手做的，雖然比那朵彩虹花差遠(yuǎn)了，但我還是很喜歡它?？赡憔鸵吡?，我把它送給你，不是為了還禮，而是我希望你看見它時就會想起我，想起我家，還有這里所有的一切?！鼻喔鹫f，將那朵竹制的彩虹花遞到卡樂眼前。

    卡樂緩緩接住了那朵花，說：“我會的，青葛妹妹！”

    但事情還沒有完。

    “來，卡樂，姨娘也有禮物送給你。”姨娘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綠色發(fā)光物，卡樂看著有些眼熟?！斑@是從一種奇異的獨(dú)眼蛇頭上挖出來的，叫綠蛇眼珠，即使黑夜也會發(fā)光，像夜明珠一樣，我把它送給你，喜歡嗎？”

    “當(dāng)然，謝謝姨娘?！笨方舆^綠蛇眼珠高興地說。

    卡樂以為就該結(jié)束了，沒想到木西奶奶叫住了他。

    “過來，卡樂，其實(shí)奶奶也有一件禮物送給你?！蹦棠逃H切地說。

    “什么禮物呀？”卡樂走到奶奶跟前問。

    只見木西奶奶在深口袋里摸索了好一會，取出一個帶著塞子的小木瓶，有些粗糙，顏色很深。

    “這是什么？”卡樂好奇地問。

    “這是奶奶用半生心血煉制出來的神奇丹藥——命丹?！蹦棠陶f，止水姨娘似乎對此略知一、二，而青葛、卡樂則一臉茫然。

    “命丹——？”站在一旁的鳥者第一次開口插話了：“就是傳說中能使人長生不死的圣丹——命丹嗎？”

    “不，”奶奶平靜地說：“這是命丹沒錯，不過對它的功效人們的確是過于夸大了，并不能使人長生不死。但它確實(shí)能延年益壽，它只對活人有效，哪怕一個人還有半口氣也能救活過來?！?br />
    “可——”止水姨娘忍不住說：“那母親您——？”

    “我——？”木西奶奶說，似乎她早已看破生死?！拔掖_實(shí)想過自己用，不過那已經(jīng)是幾十年前的事了?，F(xiàn)在我老了，已經(jīng)不需要它了，雖然是我創(chuàng)造了它，但它仿佛并不屬于我，它像在等一個有緣人，而那個有緣人就是——”

    “我——？”卡樂脫口而出，眼睛瞪得大大的。

    “對?！?br />
    “為什么是我？”卡樂問。

    “直覺?！蹦棠陶f：“因?yàn)槲依系枚啵业膬r值比你小得多，你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我相信?！彼终f道：“現(xiàn)在我把它贈與你，在你可能需要時，發(fā)揮它應(yīng)有的作用?！?br />
    “這——”

    “接著——”奶奶命令般說。

    卡樂小心翼翼地接過小木瓶，說：“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奶奶?！?br />
    “好了，孩子，走吧，不要忘了我們?！蹦疚髂棠陶f道。

    “我想最后擁抱你們一下，可以嗎？”卡樂問。

    “當(dāng)然，卡樂?！敝顾棠锸紫日归_雙臂抱著他。

    他又與奶奶擁抱了一下。

    “卡樂哥哥！”青葛直接撲到他懷里，緊緊摟著他。

    過了好一會，卡樂感到青葛抱住他的雙手松了些，哄勸般對她說：“好了，青葛妹妹……”

    “不——”任性的青葛大聲地說，剛想掙開的手抱得更緊了。

    “青葛！”母親和奶奶也想勸勸她，但卻變成四個人合抱在了一起。

    一直微笑地看著這感人一幕的古工老人，不知什么時候眼角也溢出了幾顆渾濁的老淚，雖然他很少流淚。

    許久，四人才分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淚痕點(diǎn)點(diǎn)。

    “卡樂，我們走吧！”鳥者抹了把淚說：“再見了！”他朝青葛她們揮了揮手。

    “保重，孩子?！蹦棠陶f。

    “嗯?！?br />
    “走好，卡樂。”姨娘說。

    “我會的?！?br />
    “卡樂哥哥，我會想你的?！鼻喔饚е耷徽f。

    “我也一樣，青葛妹妹?！?br />
    最后分別的時刻終于到了?？犯殴敔斪呦蚓揿`雕，鳥者將他拉上了早已躁動不安的巨鳥背上，并指著上次他來時躺過的平坦露天圍床，讓他坐進(jìn)去，這次他感覺圍床好像小了許多。自己則走到巨靈雕兩翅間的位置，撿起兩根栓在鳥頸上的粗繩，然后揚(yáng)起繩索，巨靈雕隨即展開巨大的羽翼，嘶鳴了一聲，聲音如雷。

    “再見——”

    她們朝卡樂和御鳥老者揮手作最終的離別，回應(yīng)她們的是一樣方式?？贩路鹇牭搅丝吭谀赣H懷里的青葛在抽泣。

    駕——巨靈雕騰空而起，她們目送著兩人慢慢飛離，心中充滿不舍，而卡樂也無比留戀，可這痛苦的分離是必然的，他們無法選擇，只能接受，然后珍藏。

    青葛她們無法知道，這一別是真正的永別；而卡樂更無法相信，等待在他眼前的竟是死亡般的巨痛和近乎崩潰的噩耗……

    她們含著淚看著巨靈雕在院子上空盤旋了一會，然后飛向遠(yuǎn)方……